年关将近,各地皆是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当边关大捷、将士们不日即可还朝的消息传来,更是将欢乐的气氛推到顶点。而宰相府的书房内,蝶源海阴沉的脸上看不到半点喜悦。
玉氏父子是在皇宫被窃的前一天出发前往边关的,根本不可能分身进皇宫盗宝,自己精心设计的机会彻底作废,已经埋进玉家后院的失窃宝物必须尽快取出,可是这几日玉府人来人往,根本没有机会下手。雀氏王责令他尽快调查出战报为何没有及时送进朝中,而图蒙大王又派人催促寻宝之事,成功将图蒙大军击退,使得玉家在朝中的地位更加稳固,而自己却是焦头烂额,蝶源海急躁的在屋内来回踱步。盘算良久,决定铤而走险,将奸细之名也按到玉屏展的头上。
“启禀陛下,经下官详查,战报确实是被混入齐伦的图蒙奸细所拦截。”
“宰相此言当真?”雀氏王大惊失色。
“下官不敢蒙骗陛下,这里是下官抓获之人的证词。”
“贼人现在何处?”
“受刑不过已经身亡。”
雀氏王翻看着奏折:“这些人已经将战报全部送到了晚霞县?”
“正是,下官已经派人去追查,却无奈晚了一步。”
“朕记得玉老将军便住在晚霞县,让他去查最是方便。”
“下官认为此举不妥,在查明玉屏展与此事无关之前,不宜让他知晓。”
“难道你认为玉老将军是幕后主使?”
“下官确是有此猜测,玉屏展携子突然辞官而去,玉珏又折返回来,在郊外一外族人所购买的宅院中盘桓数日才离去,没过多久便发生图蒙入侵之事,未免太过凑巧。”
雀氏王问道:“宰相提到的居于郊外的外族人可是图蒙人?”
“目前还未查明此人身份,即便此人不是图蒙人,也不能排除玉家为了混淆视听,找了此人做中间人的可能。”
雀氏王身边的大太监肖公公在雀氏王耳边说了一句话,雀氏王问:“宰相,你说的那个庄子可是在城西?”
“启禀陛下,是的。”
雀氏王笑了起来:“你说的那个庄子叫卧柳庄,庄主是不是图蒙人,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图蒙奸细,宰相不用查了。”
“是……启禀陛下,下官请旨亲自调查玉家是否为图蒙奸细,若真只是巧合,也好尽快还玉家清白。”
“陛下,宰相一心认为玉老将军就是奸细,再让他独自调查恐怕不妥。”一位官员高声说道。
蝶源海没有料到出言反对的人竟然是唯一凡,此人一直不在重要国事上发表意见,如墙头草一般倒向对自己有利的一方,今天怎会为了一个已经辞官之人与自己公然对抗?
雀氏王点了点头道:“让齐永昌与宰相一同去查。”
“是。”蝶源海接了旨,心中暗恨若不是唯一凡从中做梗,自己便可一人行事,如今齐永昌掺合进来,便没有那么方便了。
下朝之后,蝶源海徘徊良久,终于等到了肖公公。
肖公公笑眯眯的对蝶源海拱手问道:“宰相找老奴何事?”
“本官有一事不明。”
“可是与那庄子有关?”
“正是,据本官所查,庄主登记的姓名是三公子,很明显就是假名字。陛下为何不让查?难道陛下与外族人还有渊源?”
“宰相大人辛苦,既然陛下说了不查,大人又何必执着?老奴劝大人还是收手吧,以免惹了麻烦。”
“肖公公一直跟着陛下,还请指点一二。”从衣袖中拿出两张银票。
肖公公接过来看了看金额,收入怀中:“这件事除了老奴,没有几个人知道。”
“肖公公放心,本官绝非多嘴之人,只是想问清原委,也好为陛下分忧。”
“宰相可还记得陛下唯一的一次巡视边关?”
“自是记得,陛下因为天气恶劣而病倒,几天不能见人。”
肖公公呵呵一笑:“那只是托词,陛下是听知晓附近住着一位绝世美女,才以犒劳将士为借口出宫。美人倒是见着了,却也惹了麻烦,所幸有人出手相救才避免丢失皇家颜面。那人不要金银财宝,只求在都城有安身之处,陛下本欲赏他城内府邸,他却是指明要郊外那块寸草不生的荒地。”
“肖公公可知此人来历?”
“这人颇是神秘,老奴连他的容貌都没有见过,更别提知晓其身份。”
“陛下受辱,为何没见治罪于唯一凡?”
“唯大人也是与陛下一同身陷险境,为了保护陛下还受了伤,陛下自然不会怪责于他。”
“也有可能是他演的一出苦肉计。”
“陛下在此事后对唯大人便格外看中,蝶大人还是不要胡乱猜测为好。”
“多谢肖公公如实相告。”
“宰相大人客气。”
蝶源海匆匆赶回府中,向管家问道:“齐侍卫长还在府中吗?”
“正在后院教少爷练剑。”
“待练完剑后,请他到书房来。”
蝶源海进到书房,关好房门后,从暗格内拿出自己私扣的奏折,点燃了火盆,将奏折全部扔了进去。
“老爷,齐侍卫长到了。”管家在门外禀道。
蝶源海见奏折已经全部烧净,拿了茶壶熄灭火焰,开门笑迎道:“劳烦齐侍卫长走这一趟,着实是皇命难违。”
齐永昌笑答:“宰相大人客气,不过我一向不参与政事,还请宰相大人辛苦代劳吧。”走进屋内先是闻到烟味,随即看见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