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情爱之事,从没有配不配得上、比不比得过一说,就算是丑陋如夜叉、低贱如蝼蚁,只要我喜欢,便是好的;纵使美貌如嫦娥下凡,富贵如帝王之家,只要我不喜欢,也绝不多看一眼。”
“说得好。”杜老夫人抚掌夸赞。
关老将军只是喝茶,林蝶衣抱着手饶有兴趣的看戏,关月山不想因为此事影响了两家的生意,便假意愣愣的不知这唱的是哪一出。冷文卿仍旧冷着脸,冷老爷心道侥幸,若纳了这样不知羞耻的妾室,冷家颜面何在。关家姐妹却是极为欣赏玉公子的说法,关月荷更是若有所思的连连点头。
杜老爷被呛得没有话接,把冷家请来的原因一是说明晓晓不会嫁入冷府,二也是有炫耀之意。冷文卿本就不同意,晓晓嫁给玉公子做正室更是有面子,谁知竟事与愿违,整个前厅刹时安静下来。
杜老夫人对这尴尬气氛视而不见,命丫环在林蝶衣面前摆上一个盖碗:“丫头,难得你与老身喜好相同,不用客气,多喝些。老身已命人装了一坛子,你带回府去慢慢喝,喝不完的就放到冰库中镇着。”
“多谢老夫人。”林蝶衣对青梅饮念念不忘,没想到老夫人特意为自己准备了,笑得眉眼更弯。
瑹瑀瑄刚才的一番话很得杜老夫人的心,又见他对杜晓晓都未看过一眼,心中已有理论:“玉公子,十五那日去上香,你可愿同去?”
“老夫人盛情,在下却之不恭。”
见这三人聊得尽兴,自己却被冷落一旁,杜晓晓将心一横,决定破釜沉舟。如弱柳拂风般走到瑹瑀瑄面前:“让玉公子见笑了,晓晓不仅丢了自己的脸面,甚至还让父亲与杜家因晓晓的关系被人耻笑,但晓晓不悔。今生能有缘见到公子,晓晓便觉不枉在这世间走了一回,本想和公子共结连理,怎奈晓晓资质平庸,入不了公子的眼。在晓晓眼中除了公子,再也容不下旁人,为了不让父亲为难,晓晓决心断了情丝,长伴青灯古佛,以表对公子的一片痴心。”声音柔弱无助,哭得梨花带雨,关月山险些说出安慰之词。
杜老爷首先出言相劝,侧室在一旁抹着眼泪:“玉公子,还请你看在我家老爷年事已高的份儿上,劝劝晓晓吧。”
“我劝又有何用?如果杜小姐心意已决,无论再怎么劝也是无用;但若杜小姐只是为了寻得慰藉而非真心,那么无论杜老爷还是家里的任何一位至亲都可开解于她,何需非要由我出面?”
林蝶衣横了他一眼,看他平时温和有礼,没想到却是个心狠的,而且还很会装糊涂。
杜晓晓本是以为男人多有保护欲,自己楚楚可怜的一番说辞,即便不能让他立即同意娶自己,至少也能听到几句好言相劝,再顺着他说的话接下去,向她充分表明自己的爱慕之情,婚事肯定就不远了。但没想到他竟然一句温柔话语都没有,知道再哭下去只会更惹他厌烦,却又想不出该如何接话。
眼看杜晓晓无法收场,杜老夫人喝道:“都是些不长眼的,还不快把小姐扶下去休息。”在丫环们把杜晓晓半拖半拉的请走后对众人笑道,“晓晓这几天有心事,休息的不好,刚才不免有些胡言乱语,让各位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