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与佟佳习梨的赐婚懿旨下来以后,所有得知这个消息的人自然都是括佟府,更是如此。
倒不是胤禛与佟佳习梨的事情让人意外,只是选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赐婚,让人觉得意外罢了。
可那些人到底也猜不透康熙爷的用意,于是便也只能一个个的都备了贺礼进宫,美其名曰给皇后请安,实则也是要为这一件事道贺罢了。
康熙爷的心思,其实很简单。
太皇太后的遗愿,他固然会去完成。可促使他决定在这一日宣读懿旨的最大原因,还是太皇太后牌位前佟佳习梨的模样。
康熙爷似乎从佟佳习梨的眼里看出了与他一样的哀伤。那是当真的关心和爱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流露出的那种哀伤。
带着三分追思,三分怀念,三分不舍。最终,还有一分的悲切。
只不过,苏麻喇嬷嬷说的也对。斯人已逝,他们到底是要开始新的生活了。不如就以这一道懿旨,来宣告新生活的开始吧?
承乾宫的门槛,从腊月二十八开始就被人给踏破了。前来请安和祝贺的人都是一波一波的,就连大福晋与太子妃也都是亲自前来。
当然,佟佳习梨是未曾露面的。她一个未出嫁的女儿家,总也不好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上。
至于宫外的佟府,情形倒是与承乾宫中一般无二。佟国维年前新被加封了一等公,如今整个佟家正是显赫无比的时候。
承乾宫的偏殿内,佟佳习梨支着小小的窗户,偷偷地瞧着外面。
来来往往的人许多,也喧闹得很。这几日,每回都是一直要到天色快擦黑,那些人才逐渐离开的。
承乾宫的金碧辉煌,在这一刻显得更是那么地耀眼。
“格格,外头都在讨论着你与四阿哥的婚事呢。”木桑与佟佳习梨一道躲在窗户底下,就问道:“您怎么也不出去瞧瞧呀?”
佟佳习梨道:“我也想呀。可这个时候,我怎么好出去呢?”
原觉得能被赐婚是件好事,可她却忽然发现过年的时候竟然因为这件事而不能出门。
这样,她日子也太憋屈了一些。
只不过,另一头同样也是在偏殿里头的胤禛,也是同样的没机会出门。道理与佟佳习梨虽然相同,可胤禛的心情却没那么郁闷。
书桌前,胤禛捧着各地的地方志正在翻看着。可小半个时辰过去了,胤禛却只看了几页。
这几页…还是建立在看过以后立刻就忘了的基础上才看完的。
苏培盛在一旁伺候着,早就看出来了胤禛的心不在焉。可他没法子,只能这样静静地立在一旁,不敢上前打扰。
“苏培盛。”
到底,先开口的那一个还是胤禛。
“奴才在。”苏培盛倒是回答得快,不然这外头吵吵嚷嚷的,他脑仁都快要炸了。胤禛这儿,在他看来必然是看不进去书的。
“外头这么多人,可都是过来给皇额娘请安的么?”胤禛蹙眉,立在窗口瞧了瞧。
许多命妇他都没怎么见过,如今倒是一窝蜂地就往承乾宫这边过来了。也不知道是为了凑热闹,还是想着在皇后面前露个脸?
苏培盛苦笑道:“这几日临近年节,嫔妃和命妇们过来请安也是常理。只不过今年似乎来得特别多,往日里那些走动得少的也都过来了。”
可不是么?
就连赫舍里家,还有惠妃的靠山纳兰明珠的福晋也都来了承乾宫了。
“皇额娘身子不好,哪里禁得住他们这样吵吵嚷嚷的?”胤禛说道:“回头叫了梁太医,给皇额娘开些安神的药才好。”
“整日里这样来人,哪里能好好休息呢?”
胤禛的意思,其实十分隐晦。
皇后身子不算太好,这样被吵着不好也就罢了,更是弄得胤禛没机会和佟佳习梨好生地说一句话了。
朝廷封印的日子本就难得,不好好把握住却偏生被这些人给搅和了,让胤禛的心中如何又能痛快呢?
与其如此,还不如用了这个两全其美的法子。皇后能得了安宁,他也能多些机会和佟佳习梨见见面说说话了。
…
这个法子,很快就奏效了。
除夕这日,佟佳习梨稍稍起得迟了一些,可发觉外头安安静静的,还以为自己很早就起来了。
正惊讶于为何没睡多久可精神却这么好的时候,采薇却端了水进来就道:“格格好睡呢,辰时都过半啦。”
“这么迟了?”
佟佳习梨刚刚惊讶完,又问道:“这个时辰,不是该有很多人过来请安么?怎么外头都是安安静静的?”
采薇便将皇后以身子不适为由谢绝见客的事情告诉佟佳习梨,末了还不忘补一句道:“这都是四阿哥的主意呢,倒是有效。”
“咳咳…”
佟佳习梨偏头看了一眼采薇,差点就以为采薇也是咋打趣自己了。不过采薇看着镇定自若的样子,佟佳习梨自然也就没再说什么。
他们的亲事,便就这般定下来了呢。
如今算起来,他们是不是也算是未婚小夫妻了?
这样一想,佟佳习梨就觉得自己这个未婚妻当得有点吃亏!
她在这宫里虽然都是吃胤禛的用胤禛的,可却也没送什么东西回佟府过。细细想来,也该多带些东西回去了才好。
嗯…
待会儿得空,不如去瞧瞧有没有什么她额娘会喜欢的东西?
ps:
胤禛:佟佳习梨小姐,你愿意嫁给爱新觉罗胤禛先生,无论富贵贫穷,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