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源,不要在本官面前装蒜,快把你儿子交出来,否则等本官亲自抓到那小畜生,你秦家可是要罪加一等!”卢长风冷声威胁道。
就在刚刚不久,彻夜难寐的秦源走到院中,隐隐听到大街上似有些不同平常的动静,他猝然一惊,想到秦陌轩说过在归途中曾被卢府中人认出,卢长风若是得知此事,又岂会毫无行动?
才一想到此,就听到大门外有拍门声,秦源连忙回屋,因怕后门也有官兵埋伏,便让秦陌轩先去府中酿酒的地窖躲一躲。
此刻听了卢长风不怀好意的威胁,秦源也只能咬牙硬撑,面上无所谓的淡淡一笑:“城主大人,我儿秦陌庭年方七岁,不知幼子如何就成了朝廷重犯?如果大人是说陌轩,那就不好意思了,我那儿子已经流放边疆,我实在交不出来。”
卢长风脸色阴沉,上前两步盯着秦源的眼睛道:“既然你自寻死路,就别怪本官没给你秦家机会。来人,给我搜查秦家所有地方,连茅厕都不能放过!”
“是,大人!”
随同前来的几十名官兵得到命令,当即散到府中各处,开始搜寻秦陌轩的踪迹。
“大人,我家中尚有不少女眷,您这样兴师动众,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吧?”秦源苦笑不已。
“你是在说本官仗势欺人?秦源,等会儿抓到那小畜生,本官看你何话可说!”卢长风一派胜券在握的样子,在屋中悠闲走动起来,不时拿起案上摆设的一些瓷器、古玩欣赏,“都说你是巨富,今日看来传言不虚,这些器皿可都是些值钱玩意儿呢。嘿嘿,只不过,如果是窝藏朝廷钦犯,按照我云国律法,你家中的这些东西只怕都要充公!好东西,真是好东西!秦源,这件青花细颈花瓶值不少银子吧?”
“还好,只是件官窑上品瓷瓶,二十两银子买的,大人若是喜欢,我让人送到府上去。”秦源淡淡道。
卢长风又看了看那个青花瓷瓶,然后手一松,那花瓶砰的一声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可惜可惜,本官一时不慎,失手了。你不会要本官赔吧?我这一月的俸禄也就几十两银子,还要养一大家子老老小小,还真有些赔不起。”
“大人说笑了,莫说失手摔了个瓶子,就是大人拆了秦府,在下也不敢有二话的。”秦陌这话说的倒是有几分真诚,别看他富庶一方,这朝廷命官还真不是他一个生意人可以得罪的。
卢长风轻哼一声,不再说话,对方如此低眉顺眼,他也不好再借故发飙。
秦府占地百亩,房舍林立,官兵搜查起来也颇费工夫,很久之后,才陆续过来禀报,并未搜到秦陌轩的踪迹。
“所有地方都搜查过了?”卢长风听到回禀,脸色不太好看。
“还有一队在搜查地窖,其它地方小人们都仔细搜过,没有找到凶犯。”
卢长风摸了摸下颌短须,冰冷冷地望向秦源,想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些端倪,不过秦源颇为镇定,坐在椅子上表情淡淡,平静如初。
不过其实秦源心底还是很焦虑的,尤其听到官兵尚在搜查地窖,那里正是秦陌轩藏身之处。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卢府护卫首领章刚带着几个官兵进来,到卢长风身边轻声道:“大人,找不到人。”
卢长风眸中闪过一缕失望,不过很快恢复如常,对秦源道:“你倒是警觉的很,本官小看你了。”
“大人,这本是子虚乌有的事,想来是有人故意诬陷,还望大人明察。”秦源听到没找到人,心中顿时放松了下来。
然而,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卢长风见抓不到秦陌轩,却也不想就此放过秦府。
“秦源,本官今日前来,一是捉拿朝廷钦犯,二来嘛,哼哼,昨日有人举报,说你秦氏米铺的米粮不但以次充好,还在里面掺进了砂石,昧着良心坑害百姓!”
“大人,这明显是陷害,我秦家世代经商,诚信为本,怎会做如此龌蹉之事,大人切不可轻信小人胡说啊。”
“有人告发,本官做为一城之主,岂可置之不理。秦源,随本官走一趟,有什么冤情到了衙门本官让你慢慢说。来人,把秦老爷带走!”
官兵当即上前,拿绳索往秦源颈脖上一套,拉了便走。
“老爷!”赶到门口的秦夫人急得大叫。
“夫人,你好生待在家中,我相信卢城主明镜高悬,还不至于偏听小人谗言,如若我真的有事,你就散了家财,带着庭儿去投靠李郡王。”
“嗯,妾身记下了!”季淑蓉心思聪慧,知道秦源这话是在提醒她在必要时去找李郡王帮忙,同时这话也是故意说给卢长风听的,意思秦家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他卢长风想要一手遮天,首先还得过了郡王李幼虎那一关。
果然,卢长风闻言眼角一抽,脸色有些难看,喝了一声:“带犯人回衙门。”
官兵押着秦源离开,季淑蓉赶紧跑去酒窖,她心中庆幸的同时也有些疑惑,不知道儿子究竟藏在何处,怎么能躲过官兵搜查的。
藏酒的地窖中一片狼藉,酒坛子打碎了几十个,酿造的新酒留得满地都是……
“轩儿!轩儿你出来,官兵已经走了。”
然而,不管季淑蓉如何喊,秦陌轩始终没有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