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惑散人讲述散洲往事时,琉璃仙子一直眼睑微垂,粉脸泛红,如玉纤指频频摩挲酒樽,一副思觅如意郎君的世俗深闺小姐模样,更添几分娇艳之色,若非在座两位男士皆滚过如烟红尘,兼定力十足,非想入翩翩一番不可。
顶壁荧光石洒下的光芒,犹如皎洁月色,披戴在琉璃仙子的玲珑娇躯上,这一泛着朦胧之美的画面,让袁行好一阵感同身受,当下轻柔出声,犹如一串夜半笛音,化为一缕悠悠清风,缓缓飘入心房:“琉璃,前尘往事不足以成为羁绊,我辈修士纵然不能随心所欲,但也要顺其自然,你若与双子仙翁情投意合,我只会由心祝福!”
不惑散人闻得此言,面上虽无半分异色,心中却是诧异不已,浮想联翩,老朽这五弟当年就与琉璃仙子卿卿我我,两人的关系绝非一般姐弟那么简单啊,恐怕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红尘俗事才对!
“世上知我者,恐怕仅有流云一人了,有些心声说来,只有你能听得懂。”琉璃仙子终于幽幽出声,(一如黄莺初啼,清丽悦耳,撩人心思,“我在塑婴之时,前世果然成了最大心魔,前人已去,我却独自偷生,似乎为天道所不容,好在强度心魔后,终究勉强过关,为度化魔障,这才兴起了重新双修的念头。双子仙翁也因仙魔兼修,魔障横生,需与人双修,阴阳调和,使魔婴也顺利进阶,最终双双化神,得参大道。而我等二人也是互为仰倾慕,这才有了择日举行双修大典一事。”
说到此处,琉璃仙子似乎还魂过来,目光清明如昔,手上蓝光一闪,嘭的一声,酒樽顿时粉碎,蓝光再闪,所有粉末飘然无踪,举目望向袁行,续道:“流云,对于此事,其实我的内心也挣扎过,但正如你之所言,一切顺其自然,这不正是大道至理吗?不够双子仙翁最先找上我,却是另有隐情。”
“嗯?”袁行目光一闪,若有所思,“愿闻其详!”
“当时我亮出本命法宝和展一鸣激战正酣,双子仙翁却一眼看出,我那套本命飞剑的炼制成分有九天玄铁,是以才将我强行带走,想问个明白。”琉璃仙子展眉道,“原来当年你给我的九天玄铁链共有四条,都是用来禁锢幽冥地渊三层那尊千年尸王的,当时双子仙翁自己留下两条,另外两条给撼山老叟,而撼山老叟被夜哭元神夺舍后,又恰巧被你击杀,以至于两条玄铁链尽入你手。双子仙翁主要想知道,当年是谁击杀了撼山老叟,以及夜哭的元神到底有没有陨落。我将部分事情告知,他就飘然离去,只说会查证我的所言……”
“果然如此。”袁行神色不变,“关于那玄铁链的来路,当年的高丙文曾隐晦表过一些,不想还有这段原委,双子仙翁知道多少我的事情?”
“不久后,双子仙翁独自找上门来,直接向我表白……待我一应允,他大喜之余,只重点询问了你的一些事情……你那什么眼神?”琉璃仙子横了袁行一眼,“我只告知那些无关紧要的部分,而他听完后只说了句‘终于明白了’……之后就是击杀展一鸣和宣布双修之事了。我想双子仙翁已经完全知道了,当年你在残天秘境的所作所为。”
“呵呵。”袁行轻笑一声,神情风轻云淡,“今时今日,就算双子仙翁知道了又何妨?我未必不能与之一战,而看在你的面子上,他好意思为难我?”
“我最看重双子仙翁的一点,就是他为人光明磊落,处事干脆利落,喜欢快刀斩乱麻,兼之一身的英雄气概……”琉璃仙子目中神采奕奕,容光焕发,见袁行哑然失笑,才连忙改口,“当初我也是看到他没有追究旧账的意思,才会告诉他部分事情。”
袁行心里暗叹一声,当年的钟织颖何等果决精明,必是她坠入情网,难以自拔,才会对双子仙翁坦诚相告,看来情之一关,不论经历多少年岁,也难免一时失聪,当下道:“我本想找双子仙翁问点事情,有了琉璃姐这层关系,那就简单多了。”
“我的面子能值几个钱?双子未必肯告诉你!”琉璃仙子媚眼一横,展露无限风情,这次连不惑散人也看不过去了,连连饮酒,装作未见,“只怕到时还得我出面。”
袁行的手指一下一下轻敲桌面,心里已在打起了不良算盘,随即目光一眯,正色道:“双子仙翁击杀展一鸣,确实能一举数得。不够这样一来,只怕摘星城和天一宗双方再无转圜可能,三星门进入战备状态,恐怕也与此有关?”
“嗯。”琉璃仙子点点头,目中重复精明之色,“摘星城和天一宗双方经过一番暗战,大体处于平衡状态,掬雪娘娘似乎觉得自己没有胜算,也没有再挑起争端的意思,加上王大真人和极杀老魔在那时双双回归,掬雪娘娘就想偃旗息鼓,其实以她如今的修为和天一宗的实力,就算不去贪图盟主之位,也可以在护道盟中拥有绝对的话语权,何况还有五成道门的暗中支持,但双子仙翁看出了掬雪娘娘的野心,不想维持现有局面,加上展一鸣正在纠缠我,是以就将展一鸣击杀,逼迫天一宗动手!”
见琉璃仙子停顿下来,不惑散人接声:“展一鸣塑婴后,在天一宗的地位仅次于掬雪娘娘,因为其潜力未尽,有望成为未来的大修士,加上上界灵宝黄元镜一直是展一鸣在使用,他陨落之后,此宝也落入双子仙翁手中,这让掬雪娘娘如何还坐得住?于是就以展一鸣被害为借口,大张旗鼓的率众发难,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