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行和景殇所乘坐的,乃是敞篷式兽车,临近落云山脉,袁行神识一展,就能发现焦铁汉和郑湿湿于山脉上方凌空而立。
近百年不见,一身锦袍的焦铁汉体型更加壮硕,脸上蓄起了胡子,一副中年成熟男子的模样,修为赫然已有结丹中期,而结丹初期修为的郑湿湿,一副少『妇』装扮,昔日显『露』在眉宇间的轻佻和傲慢之『色』,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勃勃英气。
这些年不仅袁行在努力修炼,他们两人同样没有闲着,或许是感应到袁行毫不客气的神识扫描,焦铁汉憨憨一笑,一如昔年神态,直让袁行目光恍惚,同时对他们的形影不离有些羡慕。
“袁师弟,你和铁汉当年是同一批进入本宗的吧?”
景殇之所以提前与袁行互称师兄弟,就是为了给袁行造势,当然这里面的因素,也与他们一路的深度交流下来,袁行对于修道的不凡见解有关。
可以说,在景殇心里,已将袁行当做塑婴修士看待。
“是的。”袁行微微一笑,将对林可可的思念抛诸脑后。
一见华丽兽车奔到近前,焦铁汉和郑湿湿连忙朝景殇行礼:“景老祖!”
“嗯。”景殇略一点头,随即交待:“通知下去,本宗长老以上的全体人员,三日后集中接天殿会晤,不得有误!”[
焦铁汉正声回应:“是!”
“袁师弟,我先走一步,你们聊。”景殇转头望向袁行,待对方飞出厢座后,就驱使兽车朝接天峰飞去。
焦铁汉听到景殇对袁行的称呼,心头微微一震,郑湿湿的目中同样闪过一道异『色』。
袁行收回目送景殇的神光,转而望向两位老相识,恬静的微微一笑。
岂料,焦铁汉突然厉声喝道:“大胆狂徒,居然敢擅闯雾隐宗,居心何在?”
“回家而已!”袁行笑意不改。
“回家?嘿嘿!先吃俺一拳再说!”
焦铁汉嘴角诡异一笑,随即身子一纵而起,当空连翻筋斗,犹如车轮般一滚而来,所过之处,虚空中呼呼作响。
待滚到袁行身前,焦铁汉身形一展,如雄鹰撑天,单手握拳,猛然直击袁行胸膛。
袁行面表情,双手负后,没有摆出任何架势,直接腰杆一挺,浑身肌肉紧绷,硬抗这一拳。
嘣的一声大响!
焦铁汉的拳头直接粘在袁行的胸膛上,拳锋处『荡』出一圈圈形波动。
袁行纹丝不动,神态自若,随即浑身一抖,一股雄浑巨力猛烈震『荡』而出,直接将焦铁汉震得倒而出,连连翻滚,直到十几丈外,才凌空停下。
焦铁汉并不死心,口中暴喝一声,当即身子如盘蛇般一蜷缩,体表红光一闪,就化为一只巨大的赤『色』拳头,再次一砸而出。
袁行单手握拳,朝前轻轻一击,一只水缸大小的血『色』拳头,凭空闪现而出,猛然迎上赤红拳头。[
一声轰然巨响后,血『色』拳头骤然溃散消失,而赤红拳头的表面光华同样一闪而逝,焦铁汉再次倒飞而出。
焦铁汉凌空停下,不再攻击,反而一脸苦笑:“袁行,你为何每次回宗,都要造成一番轰动?”
袁行笑容可掬:“非我所愿!”
“袁大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郑湿湿隐去目中异彩,朝袁行施礼招呼一声,称呼上不再是当年的“袁师弟”。
袁行道:“郑师妹依然风华绝代!”
“湿姐,去炒几个小菜。”焦铁汉挥挥手,“今日俺要和兄弟一醉方休!”
“袁大哥,待会尝一下我的手艺!”郑湿湿当先飞向自己洞府。
“俺靠着老岳父不惜资源的栽培,才将修为堆到结丹中期,并且兼修了佛道功法,本来还想着,这回总该超越你了吧,不料这差距越拉越远,俺实在汗颜。”焦铁汉一脸感慨,“你在两海斗法上的战绩,俺已尽皆得知,称得上惊天动地!”
袁行道:“你也不差,不仅当上了宗主,还将宗门打理的井井有条。”
“去俺洞府细聊。”
焦铁汉转身一飞而出,袁行紧跟而上。
焦铁汉的洞府依然和当年一样,两人走进膳房时,郑湿湿已做好几样精致的下酒小菜,全是典型的辛国世俗风味,桌上摆的两个酒坛子,也是世俗样式。
“烧刀酒!”
袁行目光晶亮,一步抢入座位,直接抓起一个酒坛,一掌拍开封泥,一股封存的浓郁酒香喷薄而出,在室内经久弥漫。
袁行双目微闭,感受久违的醇厚味道,随即鼻孔一抽气,将空中酒气尽皆吸入其中,再张口长吐一气,双目一睁而开,满脸陶醉之情,喜悦溢于言表。
已然入座的郑湿湿嫣然一笑:“铁汉自从结丹后,就『迷』恋上早年的世俗生活,是以洞府中常备烧刀小菜,没想到袁大哥也好这口,你们正好一对啊!”
袁行感叹:“这些年走南闯北,也饮过不少世俗佳酿和修真界灵酒,始终还是觉得烧刀酒最为对味。知我者,莫如铁汉!”
“废话少说,先干一坛!俺见你一身细皮嫩肉的,酒量应当已退化到书生的地步了吧?待会不要像蛤蟆一般呕吐!”
焦铁汉双手抱着酒坛,与袁行对碰后,两人直接仰喉直灌,一坛子烧刀很快见底,郑湿湿再次抱来两坛,丝毫不怕焦铁汉喝醉。
两人转为小酌慢饮,郑湿湿陪在一旁,偶尔品尝小菜,『性』情恬静。
焦铁汉道:“林师妹吉人天相,必然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