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令孤雁依旧坦然自若,凌海阁的其他同伴们也纷纷抽剑在手,将钟鸿影众星拱月般团团围住。
现场气氛一时剑拔弩张,骤然紧张起来!
谭阳忍了好几忍,才强行忍住了想要上去当救美英雄的冲动,随着威远镖局的众人远远躲进了树林。冷静下来之后,他也颇感奇怪,这个叫钟鸿影的女孩身上仿佛有一种莫名其妙地魔力,可以令人心甘情愿地为她浴血,甚至义无反顾地赴死。
钟鸿影凛然不惧,冷冷地冲麻衣老者道:“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何资格叫家父的名讳?你更没有资格来教训我!我说过,无论是谁,只要敢有半句辱及凌海阁之言,上天入地也必取他项上狗头!你救得了这姓方的一时,却救不了他一世,本姑娘今日立誓,即使杀上九华峰,姓方的狗头我也取定了!”
“好好好!钟孝陵有女如此,凌海阁后继有人矣!”麻衣老者不怒反笑,“想知道我是谁吗?想当年九华峰法会上,你爹曾败在我手下,你说,我有没有资格叫他的名讳?有没有资格替他教训你?”…
“你!你就是……九华峰法会上拔得头筹的谢无伤?”钟鸿影吃惊道。
“正是!”麻衣老者傲然道,“如此说来钟孝陵肯定跟你提起过谢某,不愧是堂堂阁主,倒颇有几分不讳败的气度。怎么?我看起来不像第一名的样子吗?”
“我管你像不像!天下第一又有何了不起?你还是没有资格教训我!”钟鸿影冷冷道,“本姑娘还是那句话,这姓方的辱我凌海阁太甚,只要钟鸿影不死,他项上狗头我是取定了!”
谭阳只觉得浑身发冷,没想到一个如此清丽绝俗的小女孩儿,不光整个人如冰雕玉琢,连心意也决绝坚硬得如万年寒冰,亘古难化。
令孤雁天性心思缜密,但此时也无可奈何,这位钟师妹在凌海阁一向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又是阁主掌上明珠,养尊处优自然傲气冲天。只是她平日少言寡语不苟言笑,今日这短短一炷香时间里说的话,几乎能顶上她往日一年里说的话,可见这位钟师妹的确是动了嗔心真怒。
谢无伤摆了摆手,止住了千龙门众弟子的蠢蠢欲动,笑道:“方运口不择言,犯了凌海阁大忌,你要杀他也是情有可原。”
谭阳恍然大悟,当着和尚骂秃驴,当着道士骂杂毛,岂不都是大忌?凌海阁是道家门派,阁中道士不知凡几,这方运一句老杂毛,几乎等于骂了整个凌海阁,怪不得身为阁主之女的钟鸿影如此怒发冲天。
只听谢无伤继续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这位蓝发小道士不也辱骂了千龙门了吗?况且还是在我们千龙门所辖的青州郡内,容不得你如此放肆。算了,谢某没功夫跟你多说,你们几人暂且委屈几日,待谢某办完正事,自会带你们去找钟孝陵讨一个公道。”
谢循忍不住,愤然插嘴道:“九叔,凌海阁欺人太甚,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
“住嘴!”谢无伤斥道,“本来这次外出选你带队,是想让你历练历练,九叔也原本想一切都由你做主,并不想插手任何事,可你自己瞧瞧,你这队带成了什么样子?无能!”
谢循羞惭地低下了头,不敢再言语,刚才自己就站在方运身边,却任由他被人击伤而无能为力,实在是奇耻大辱。
令孤雁阅历丰富,见多识广,立刻领悟了谢无伤的话外之意,开口道:“听谢前辈的意思,难道是要囚禁我们不成?”
“你说是便是!”谢无伤傲然道。
“真是痴人说梦!”钟鸿影手握剑柄,鄙夷地冷冷讥笑道,“我管你是谢无伤还是谢有伤,想囚禁本姑娘简直是痴心妄想。钟鸿影法力浅薄,但姓钟的有一条家规却不敢忘,那就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钟鸿影宁死不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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