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清澈见底,站在岸边感觉到阵阵的凉意,浅水里还能看见几尾悠闲的小鱼。
对于洗干净自己,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但是在露天沐浴,我还是头一回,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我在四周看看,林高草密,实在是一个天然的好屏障,想要看到里面,也有些不易。如果有人偷窥的话,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天然的好屏障,可是这深山之中,除了那个受伤的人,还能有其他人吗?
我当然选择相信没有人。
我欢快的把外套脱掉,只留下xiè_yī亵裤,光着脚,慢慢地走进小溪里。
溪水温凉,不是那种凉到刺骨的程度,我又找到一块微微凸起的石头,坐上去,把衣服泡在水里,立刻,就有鲜红的血渍被溪水沁透出来。
我高兴极了,这样的话,很快衣服就会干净了,我看着透过清澈的水,映出来白皙的,结实的大腿,还有那双被放开的脚,我满意地哼起了歌。
可是我犯了一个重要的错误,也是致命的。
这条小溪是陌生的,我只把注意力放到了陆地上,而忽略了水下面的东西。
有成群的虫子快速的向我身边游过来。那是一种黑色的,长长的,蛇一样的东西,它们在水里接触到了鲜血的味道,就疯一般的向我这里扑来。互相挤压着,纠缠在一起。
我看着小溪里突然泛起的水花,那些黑压压的东西,恶心的胆都快吐出来了。
我顾不得继续泡衣服,抓住裙子向岸边跑去。
身后的东西比我的速度要快得多,紧急时刻,我的脚又开始疼起来,是一个石子咯到了我脚底。
我疼的身子一扭,差点摔倒在水里,我强自摆正了身子,一耽搁,我明显感觉到,黑色的东西已经挨到我的腿了。
我大急,运起全身的力气,使劲的向岸边跳去,老天保佑,真的是千钧一发,终于逃到了岸上。
已经结咖的膝盖,又碰出了血,我咬着牙忍住疼,回头看那些东西,那东西竟然都聚在岸边,在泥里打滚,它们的头很大,嘴也大,牙齿更是尖利,身子黝黑,身子滚圆,能有一尺长短。
我拍着胸口,后怕不已。
真是大意了,父亲曾经教育自己,遇到任何事都不要轻易的下决定,而且要学会观察,坐到知己知彼,方能运筹帷幄。
我是整洁惯了的人,所以在衣服脏了的情况下,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弄干净,当时也观察了,谁能想到这小小的溪水里竟然隐藏着如此危险的东西呢。
裙子上的血迹已经干净的七七八八,我用衣服擦了擦身子,又把裙子拧干,衣服湿湿哒哒的,很不舒服,幸好今日的阳光很足,等到回去应该就会完全的干了。
我不想在这里继续呆下去,本来还想弄两条鱼回去烤了吃,这下子弄不成了,心里暗自生气。
真是,为什么要选择留下来救人呢,这不,差点把自己也搭进去,真是有做英雄的潜质啊。
我一边生气,一边往回走,这两天把脚放开,我能感觉到一些变化,就是鞋变小了,脚却在以可见的速度增长。
如此,等到夫君回来,就能喜欢了。
这让我很欣慰,走了一半的路,就忘记了生气,哼起了歌。
无论我什么时候高兴,肚子永远都不会迁就我,只要他饿了,就会在一旁敲边鼓。
咕噜噜,现在,我能有什么办法啊,这里的树都是参天的大树,连一棵果子树都没有,就算想野果充饥也做不到。
来到门口,那个包袱还躺在那里,里面的人还没有苏醒,索性没事,不如打开包袱看看,那人到底偷来了什么宝贝疙瘩。
想到就去做,我总是这样子。
我试着拎一拎,好重,倒底是什么东西,这么沉呢。终于,我的兴趣,被它给挑起来了。
不管了,我坐在包袱旁边,找到开口,把绑绳一道道的解开,这个包袱里面的东西终于露出了神秘的面纱。
我看着这个包袱像是包袱,所以就觉得不是很大,其实等到我亲自来了解的时候,才发现,这其实是一个口袋,一个长长的口袋,里面装满了好吃的。
竟然是好吃的,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烧鸭,烤鸡,大猪腿,还有一小袋子的面粉,再看下面,都是零零散散的吃食。
这个贼,真是个另类,不偷值钱的东西,竟然偷这些,他要干嘛?脑子有问题啊。
我的肚子催促我,不要在腹诽那个人了,干净选一样能吃的吧。
此时此刻,还有什么是不能吃的,我抓起烤鸡,撕下一条腿就开始大嚼,头两口都来不及细细的咀嚼,就囫囵吞枣的咽下肚子。
这个行为和母亲平时教我的规矩是格格不入的,可是在饥饿面前,能自律的人真是少之又少,而我又是父亲那种务实的人教出来的,怎么也不会在这时候装作一个淑女。
现在看看,我其实是一个矛盾体,母亲希望我成为一个大家闺秀,我也的确照着做了,同时,父亲又教我学会生存,学会观察,学会尔虞我诈,我也照着做了,而父亲和母亲所教的规矩和道理却恰恰是完全相反的。
我从来都不知道,今天才明白过来,竟一时不知道应该按照哪一个版本来做了。
人们最深处的被激发出来的时候,往往都是最迫切的,这无关乎规矩。
肚子饿,就要填饱他,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所以我选择无视任何规矩,按照自己的本性来。
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