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非得要说说许多年以前我曾观察过的一家人。那还得回到供给年代去。当时,总有一些老百姓家里会缺衣少粮,但唯独那家人给我印象深刻
。为了哪怕只是一点钱财,他们总能做到一拥而上,而且毫无顾忌。即便就是翻遍古籍也很难找到描述他们模样的文字。以至于事到如今,当
我从电视上看到一个屎壳螂在充满崎岖的山间小径上奋力推动一个粪球的时候,我还是免不了要纪念一下他们昔日的行径。
在逐步勾勒出一个有关常识的人生成长轨迹之后,我依旧不能够完全排除,至少有一部分人的成长经历几乎完全沿用了这一生理轨迹。而且
,据我观察,甚至会存有一些人,他们的态度似乎并不能仅仅满足于此;而另外还有一些人,他们竟然会对于一些看似与其毫无相干之事大加
针砭。这在很多时候就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很显然,在每个人无所顾忌的聊天或者行动背后,有一些起决定作用的东西存在着。而且这些东
西往往埋藏得很深,不会轻易让人得知,哪怕就是当事人自己;就好比真正的爱情非得要经过对方的言语所表达一样。当然,这并不代表我们
会对人们的若干心理来源负有窥视的偏好。相反,我们始终不应该忘记的是,只要我们注意到了现实中会存有如是的情况,则就有可能帮助我
们打开思想的大门,进而解决我们所真正需要关注的心理疾病以及与之相关联的诸多问题。
我们自然也都知道,哪怕就是完全参照上述的人生轨迹,其实也并非所有的问题皆无答案。反之亦然。那么,问题随之又出现了。为了消除
那些看似不必要的烦恼,我们究竟要等待多久?再或者说,就象前面已经提到过的:当初的我们为何要表现得那么愚昧?以至于就连可以无师
自通的道理都不能明了。这就是说,不论谁对谁错,随着岁月的流逝,至少我们有机会得以改变一些当年我们非得匍匐于其上的观察事物的立
场。更何况,几乎无人能够否定:无论主客观都不可能凭空产生,万物原本就有其相互关联。
恰如前言所及,对于那犹如屎壳螂般行事的一家人,我一直深表遗憾。然而,当我无法忽视电视上那个在山间小径上奋力转圆的屎壳螂的影
像时,我却又不得不直面自己的浅薄以及对于生活常识的匮乏所引发的愚昧感。这看起来似乎很荒唐,完全不比以往的豁然开朗。或许我无须
自责,但的确也已经开始意识到自己观念中所曾经的大错特错。
既然人们可以在绝境中为求一口饱食乃至竭尽所能而不应担负各种完全不必要的谴责之名,那么,依此类推,是不是说,女人们以及男人们
都具备某种不得已的苦衷而可以罔顾其它呢?而且,当我们感觉到郁闷的时候,是不是说其实我们触犯了某种常识而自取其辱呢?当他人无所
顾忌行事之时,我们的冷静每每又会跑向何方呢?当学校必须面对厨师贪赃或者女生怀孕的时候,我们真的就如同传说中的那般模样而充满正
义感吗?结果似乎总能令人不敢相信。
如果说在此之前,我们所有的思维是建立在某种价值体系之上的话,那么现在看来,恰如当年我们所曾经给予过的肯定一样,这种体系如今
显然已经变得不堪一提。究竟我们为何要对于一个同样的问题,做出如此前倨后恭的丑态呢?而且,在此期间,我们为之而付出的所有又该如
何去进行弥补计算呢?
为了弄清楚个中原由,我还是决定从那家人说起。毫无疑问,我被假象所迷惑,曾经愚蠢地贬低过那家人。而原本我该欣赏他们的。就象对
待一只努力工作的屎壳螂一样。为什么会刚好相反呢?究其原因,其中最有可能的是,在我的潜意识里面,或许早已经将那家人看作是竞争对
手之一,然后它经过潜抑,再以一种所谓公正的极反面孔而展现在我的意识里面。同样的,我也可能因为在潜意识里面需要一个温柔的伴侣而
抱怨女人们的恶毒以及因为害怕失去自身所得而大骂男人们的不公,或者因为保护家人而苛责所谓的仇人以及因为贫穷而愈加注重厨师的清廉
,再或者因为性意识的朦胧而指出他人的不道德,尤其是为尊者忌!那么,于此也就不难得出一个这样的结论:潜意识会对抗常识的存在而被
迫将假象拉入意识之中,进而增强双方的模糊性,为梦作准备。所以说,梦或许应该就是潜意识与常识相互矛盾的产物。在这里,我们不妨借
用一个比喻来说明问题,潜意识通常会是一个镜像物,但当镜面被弯曲的时候,这个镜像的结果无疑也就失去了它本身该有的作用,进而导致
了诸多变化,其中就包括梦的产生。而且,对于潜意识来说,一旦它的形成镜面得到修正之后,那么,有关它的梦以及其根源自然也就都不会
存在了。而这,或许就是对付所有的心理疾病所需要达到的一个最基本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