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夭桃弄粉,繁杏透香,依然旧日颜色。奈彼妒花风雨,边阴过寒食,金钗试寻妙客。正昼永、院深人寂。善歌更解舞,传闻触处声藉。
*
正月初八,一大早,林二夫人就来到林雅之的闺房,给她精心打扮。
一件朱丹色的交领短襦,领边是象牙白的,还用同色的丝线绣了精致的棱枝白梅暗纹,下搭了一条象牙白的褶裙,裙摆绣着一簇簇山茶,和朱丹色的上襦互相辉映,映衬的本就娇媚无双的脸蛋更加光彩动人,婉约中还透着一丝小女孩的活泼,就仿佛春天里要发芽的新蕊,迫不及待地要绽放在枝头。
“哎哟哟,给为娘的看看,我家雅之真是太漂亮了,我看呀,这京城中就没有比你更美的姑娘,贵妃娘娘肯定会喜欢你的。”
林二夫人打量了一圈眼前如花似玉,娇媚无双的女儿,真是怎么看怎么美。
林雅之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也是非常满意,上扬的媚眼一挑,娇滴滴地说道:
“娘,哪有这样夸自己女儿的。”
“我的女儿本来就漂亮,做娘的还不能夸了?”
林二夫人有些不愤地说,顺手帮林雅之理了理鬓边的碎发。
“好了,娘,我们该走了。”
林雅之扶稳头上的步摇,再为自己的嘴唇抹了一点胭脂,对镜子里的自己眨眨媚眼,很是满意,站起来,披上丫鬟递过来的大髦披风,拉着林二夫人就出门了。
一个时辰后,林家的马车晃晃悠悠地到了宫门口,停了下来。
林二夫人的大丫鬟递上了帖子,守卫们再三检查后,林雅之才随林二夫人进了宫门。
“请问可是林二夫人和林小姐?”
一个细细尖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林雅之转过头一看,是个长得颇为清秀,年龄不过十四五岁的小太监。
林二夫人到底是混久了的人精,忙堆着笑说:
“您可是贵妃娘娘跟前的公公?”
小太监微躬着身子,客气地道:
“咱家受贵妃娘娘的吩咐,来门口接二位的,您请!”
于二夫人从袖袋里掏出一个荷包,塞到小太监的手上,笑着道:
“有劳公公了!”
小太监也不推辞,随手捏在手里,嘴上仍是客客气气:
“好说,您请!”
说完就走到了前面,林二夫人和林雅之跟在后面,往贵妃娘娘的揽月宫走去。
*
由于还是冬天,京城还是很冷,很多阴湿的地方还积着未化的雪,皇宫里更是安静,很少看到有人到处走动,即使偶尔碰到几个宫人,也是规规矩矩,低着头,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林雅之这次好好把皇宫看了个遍,只见朱红色的墙,明黄的琉璃瓦,到处可见的青石台阶,白玉栏杆,望不到尽头的一座座恢宏的宫殿,从心里见识到了皇家的威严,心中燃起了强烈的yù_wàng,想要有一天自己也能住到里面。
这种yù_wàng在走进贵妃的揽月宫,燃烧的更盛。
因为贵妃这里的装饰摆设无比奢华,满目可见的奇珍异宝,珍贵佳品,看得林雅之眼花缭乱,心中暗暗定下决心,一定要嫁入皇室,住进这奢华的宫殿,做高高在上的贵人。
“臣妇拜见贵妃娘娘,娘娘万安!”
“小女拜见贵妃娘娘,娘娘万安!”
林二夫人带着林雅之一进揽月殿,立马跪下磕头行礼。
跪了一会儿,才听见一个慵懒的声音喊道:
“起来吧!”
“谢贵妃娘娘!”
于二夫人和林雅之又磕了一个头,才慢慢地站起来。
林雅之微抬眼睑,偷偷瞄了瞄贵妃,朱红色的宫装,上面绣着大朵大朵精致的牡丹花,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皮肤白皙,眉如柳叶,嘴唇嫣红,虽然有些年纪,但不难看出保养的很好,头上戴着做工精良的红宝石步摇,更显得雍容华贵。
“阿曼,赐座。”
身边一个打扮得体的宫女连忙指挥人搬来两个春凳,林二夫人和林雅之谢过恩后,慢慢地坐下,头低着,一动也不敢动。
贵妃打量了一会儿,又慵懒地开口:
“你可是林雅之?”
“回娘娘,小女闺名正是雅之。”
林雅之用柔柔地声音答道。
“抬起头来,给本宫看看。”
林雅之一听,知道贵妃是想看自己长得如何。她一向对自己的容貌很是自信,一听这话,心中窃喜,然后假装害羞的微微抬起头,脸上还透着无限的娇羞。
贵妃看了一眼,就笑着说道:
“好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呀,把我都给比下去了!”
林雅之一听贵妃夸她,心中更是高兴,可是脸上却是不显,反而受宠若惊地说道:
“娘娘谬赞,小女蒲柳之姿,怎比得上娘娘的雍容华贵,国色天香。”
“这小嘴儿也是很甜,很会说话。”
谁不爱别人夸自己呢,贵妃一听这话,心里也很高兴,脸上笑容不减,打趣着道。
这一番互相的夸赞,把那种威严的气氛扫走了不少,林二夫人和林雅之也没了刚进来的紧张,在一旁陪着贵妃一起说着笑。
过了一会儿,笑说够了,贵妃说:
“本宫听说于大将军的长女也很是好颜色,就是不知道林小姐和于小姐,谁更略胜一筹?”
林雅之一听于小姐,就知道是于素问,心里就务必愤恨,可她又不能在贵妃娘娘面前表露什么,只是交握在膝上的双手握的紧紧的。
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