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哲果断将两个孩子放下,一把将钥匙夺过,开了门便冲进去拿药箱。
那时候,仔仔的脸上还溃烂着,煞是吓人。尽管只溅到几滴,却也触目惊心。
不敢想象,要是那一瓶泼到乔桥脸上和身上,他们家就算是完蛋了。不止如此,当时娃娃就贴着乔桥,毁的就是他曲哲生命里两个最重要的女人。
此刻的情形,已是最好的结果。尤其他头脑现在非常清醒,知道受伤的仔仔会有超快的自愈力。
他的眸色里仍然涌动着难以平息的仇恨和愤怒,却碍于哭得伤心欲绝的妻女在场,只得边给仔仔用药止疼,边哄道:“乔桥,别哭了,我还你一个完好无损的儿子。”又哄女儿:“娃娃,爸爸给你变魔术好不好?你带妈妈去洗个脸,哥哥一会儿就好啦。”
“哇哇哇……爸爸骗人,哥哥痛痛,哥哥的脸脸都烂啦……哇哇……哥哥痛痛……”娃娃哭得她那个妈的心都碎了,就像上次仔仔从四楼上掉下来。
一想起这个,乔桥倏地收住哭声,呀,她儿子不是超人嘛?怎么把这茬忘了?
一向不靠谱的乔桥,终于干了件靠谱的事。抱起哭得哇啦啦的娃娃去洗脸,悄悄说:“爸爸真的会变魔术,一会儿哥哥就好啦……”
事出突然,乔桥和娃娃其实都没看清行凶者是谁,便被吓个半死,蒙掉了。
四十分钟后,门铃响了,秦榆和桑离心急火燎赶到。
他们听保镖大致报告了现场情况,又听说唯一受伤的是曲医生的儿子,便立刻往曲医生家赶了。
两口子急得头顶冒烟,早忘了自家儿子的超凡本领。这桑离也果然没了平时的豪气,一路吓得腿软手抖胃抽筋,哭哭啼啼,比迷糊乔桥好不到哪儿去。
还是那句话,伤在儿身,痛在娘心。怪不得她今早一醒来就眼皮跳跳跳,全身不舒坦。
吴阿姨今天放假,来开门的是乔桥。一见桑离,她就抱着人家哭啊哭。
桑离本来也在哭,这下好了,两个仔仔的妈就那么站在门口哭得好伤心。
桑离还很理直气壮,干妈也是妈,为啥不能哭?
秦榆见里面很多警察,赶紧把两个女人推进去,小声提醒:“走,先去看仔仔。”
……
那时候,警察正在给曲哲作笔录,问他认不认识行凶的女人?
曲哲点点头:“认识,她是我嫂子,有可能是前嫂子,名叫尤贝宁……”
没错,那个凶神恶煞行凶的女人,正是尤贝宁。这女人忽然凶性大发,一改往日的柔弱形象,彪悍了一把。
她被保镖一脚踢飞出去,硫酸瓶脱手。瓶子再以一个回旋的弧度,硫酸泼洒出来,反倒在她的脸上,令得本已晕过去的她,骤然惊醒,继而尖叫打滚,引发心脏病……
她被救护车接走先行抢救,等待她的,是无法逃脱的牢狱之灾。
曲赞得到消息,是在事发半小时之后。
曲哲愤然打来的电话:“曲赞!从今天起,我们一刀两断,再不是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