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秦榆安排桑离练这样玩那样,看似娱乐,实有极大的针对性。
她发现,自己对运动如此有天赋。似乎样样曾有涉猎,即使是以前没碰过的,看两眼也会了,一点就通,玩得不错。
尤其是游泳,她绝对是好手中的好手。
各式花样游泳,样样在行。她想,怪不得桑显成给她下了安眠药,想让她造成酒后溺亡的计划泡了汤。原来,她既有异于常人的体质,又有高超的水性。
可见,天都不舍得灭她。
她一个猛子扎下去,游泳池里清澈见底,蓝茵茵的水,肤白如玉。
好似听见有无数人在喊:桑离!加油!桑离!加油!
她记得那时,手臂上跟现在一样,都缠着手绢,把那块疤痕遮得严严实实。
看台上人山人海,她是在比赛吗?好像拿过冠军,她捧着冠军奖杯兴匆匆回家给母亲献宝,却被桑芷一把夺过奖杯,然后奔去扔进游泳池。
是了,她狂性大发,顺手抓住桑芷就往游泳池里扔。她的臂力那样强悍,目光如赤。
桑芷不会游泳,急喊救命……最后,还是她去救的桑芷。
记忆纷拥而至,清晰如昨。
她游得很快,哗哗哗,手触到池壁,还不肯停歇,便一个来回接着一个来回,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
秦榆站在不远处,面染忧色,心事重重:“鹰,一会儿带她去殷年路的医院检查一下。我已经跟那边约好了。”
“好。”鹰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了:“我下周有事要回趟家。”
“也对,你都出来很久了,是时候该回去看看。”秦榆淡淡说道:“回去之后,关于苏玉的事,能不说,尽量别说。”
鹰苦笑:“能说什么?苏玉……她根本不答应。”人家一直当他是弟弟,他还能说什么?
秦榆拍拍他的肩膀:“这么快就气馁了?老婆哪是那么容易追的?”他传授着经验,戏谑道:“多去研究兵法三十六计,估计有戏。”
鹰蒙了:“追女人,又不是打敌人!”
“差不多,”秦榆好心提醒:“不过,希望你不要弄成我这样,让苏玉吃苦,不然你会后悔的。”他心疼地看着在水里游得飞快的桑离,莫名怅然。
可是就算时光流转,他也依然放不下她,终究还会是这样的结果。
桑离在鹰的陪同下,去殷年路的医院做了检查,回来时,兴高采烈要去报喜。
中途又被截停了,池冰冰说:“二少奶奶,曲医生让您一回来就去找他。”
桑离今天心情特别好,目光单纯干净,没有了往日的戾气,像极了一个大学生周末回家的样子。
她走路总是强悍,常喜欢三步并作两步,一阵风似的卷进曲医生的实验室,敲两下门,探进个脑袋,笑嘻嘻:“曲医生,是要血吗?”
曲医生无语,难道射手座的女孩都这么可笑?
她已经整个身子都挤进门来,然后顺手关门,鬼头鬼脑,撸起袖子,很是狂放:“曲医生,来,尽管用就是了,我是活体血库。跟你说,今天我去殷医生的医院作了脑部检查,好奇怪,淤血基本都散了呢。殷医生说了,我现在身体情况良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