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林说,中秋画会在倚月楼举行。
唐回掰着手指算了算,还有十几天的时间呢!这些日子,该如何打发呢?
明林奇怪的问他,“欧阳,你怎么忽然想起来要参加画会了?上次我跟你说的时候,你不是说很无聊吗?”
唐回道:“确实很无聊!”
明林翻着白眼:“那你……”
却听唐回道:“子林,到时候,是不是夏小姐也会出现在画会?”
明林这下子算是明白了,这丫的想参加画会,为的不是在画会上扬名,而是想要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才华!
再看看自己的好友,穿的风度翩翩的,连头发也打理的整整齐齐,头上戴着高高的玉冠,五官俊秀,再加上一身的才华,端的是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现在这么一个公子哥儿,对一个青楼名妓一见钟情,可说是美事一桩,而这样的美事,是自己牵的红线!
明林觉得心满意足。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一边梳洗一边对唐回说:“去年办的就是诗会,今年就换了一点花样,改成了画会,这样的事情,在前几年也都有惯例的,谁能在规定时间画的最好,谁就是画会的赢家,不仅能获得知州大人的颁奖,还有机会和佳人共度良宵,嘿嘿……欧阳……”
正要取笑唐回是不是就打着这样的主意,却见唐回的脸忽然拉下去,“倚月楼不是官妓吗?”
明林听见自己的好友不悦的说道:“官妓向来地位崇高,怎么会做陪胜者过夜?这不和规矩吧?”
明林“哈哈”笑了起来,“我说欧阳,你这还没有怎么呢,就吃上醋了?”
他解释道:“官妓确实拥有自由选择的权利,但也不乏留客人过夜的事情,你可是忘了,前朝徽宗在名妓李师师那里留宿?这种事情,全看她们自愿。
再说,诗会画会之事,官方放出的规则是这样,历来,也确有前几名被看重留宿的事情,自古以来,才子爱佳人,佳人爱才子,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见唐回的脸色有些不好,他连忙补充道:“不过,我听说,夏小姐还从未有过这样的向例,据说,她眼光极高,便是第一名,也不大看得上;当然,也有传言,夏梓瑶诗画双绝,所谓的才子,在她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又怎配她俯腰?”
听了这话,唐回的脸色稍微变得好了,甚至还带着淡淡的欣赏的微笑。
“欧阳,你要是真有心参加,可要好好准备,中秋画会,苏州的才子们都挤破了头要参加的,你若是能在其中脱颖而出,必然会赢得夏小姐的青睐!”
唐回露出一口白牙,笑道:“承你吉言!不过,准备的话,就不必了!”
说罢,他对着明林挥手告别,扬起袖子像一阵风一样的离开了明林的院子。
疏狂而高傲!
明林看着他的背影,发了一会儿呆,才说:“骄傲才不枉天才。”
距离中秋的画会还有一段时间,唐回不需要为画会专门做准备,但是,他也并不清闲,为了未来而筹谋,他还有很多的工作呢!
闭门十天,明林带着朋友数次来拜访,但是唐回都闭门不出,谢绝拜访,明林耸耸肩无奈的说:“谁知道呢?或许在家里完成什么大著作呢!”
朋友们听了都哈哈笑了,毫不介意的走了,“欧阳的大作,我们都很期待呢!”
这本是调侃,但十天之后,唐回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来到了明林家。
“你这是怎么了?”明林大惊!
唐回的头发乱糟糟的,好像一个月都没有洗过一样,找来一群小鸡,分分钟可以在他头上直接入窝了,眼窝下面,一片青黑,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顿似的,肿胀的眼皮耷拉着,没有什么精神,脸色如纸,蜡黄无光,像是遭受了什么虐待似的;但是,他一双眼睛却带着惊人的亮光,灼灼的看着明林,“子林,我有一个东西给你看一看!”
明林一把把拉回了房间,按在软榻上,“不管你要我看什么,欧阳,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我等会儿来看,现在,你需要谁一觉,立刻休息!”
唐回摇摇头,“不,我不累也不困,你快点看!”
明林无奈:“我会看的,你先去睡!睡醒了,我给你买点东西吃,然后我们再交流你的文章!”
唐回:……
还想说什么,但明林把他扯过去,只用了点点力气,押着他躺倒床上,“快睡!”
唐回精神灼灼,睁大着眼睛瞪着明林,以示自己的反抗,明林也瞪着眼睛威胁他不准起来。
原本信誓旦旦说着不累不困的人,不到片刻,合上眼睛,沉沉的睡了。
那本迫不及待想要分享的书,孤零零的放在书桌上,无人问津。
明林等唐回睡着了,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向着集市去了。不多时,他提着热腾腾的饭菜回到住处。
唐回谁的沉沉的,嘴角带着傲然的满意的笑。
明林看着,也笑了。眼角的余光忽的注意到放在书桌上的装裱很不精致的书上,他随手拿过来。
越看越看,越看越激动,恨不得立刻把唐回叫起来,和他交流一番。一个半时辰后,书看完了,明林心中那股激荡的情绪还在胸中翻滚,右手抚在胸口,久久的,感叹道:“欧阳,果然是不世出的人杰!”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唐回,“偌大的苏州,才子无数,但有了你,还要我们做什么呢?”
但很快,他想:“太白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