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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投罗?我对那郝连城钰避之尚且不及,如何还要去自投罗?莫非是我嫌我那大赤灭亡的不够快吗?莫非是要我去做那亡国之贼?我便是想要登上大赤的帝君位置,也是决计不会去投靠那郝连城钰的!”这句话,秦萧说的坚决。
而郝连城深听完之后,心中并未生气,非但未生气,甚至对秦萧产生了一点敬意。只是,秦萧到底还是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郝连城钰,他在找你,而他在找你的目的,你已经知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他的目的了,便要是想出一些对策来的。”郝连城深这样循循善诱,而他这幅模样,已经全然没有了初初秦萧见到他时候那开怀快乐的模样,他此时样子,更像是一个将军,一个宰相,一个王爷,一个……国主……
“除非我死了……否则……”秦萧说出了一句丧气话。
可……郝连城深的回答却是……
“那你舍得死吗?你若是舍得,我便可以帮你将这一些舍去……只是我们要想的,却是让你活下去的主意,你若是想死,我自然也是成全的。”郝连城钰如此冷漠回答。
“我若舍得下这一切,又何必受这样的侮辱?”秦萧说完,便是指了指自己头上所带着的东西,叹出一口气。
“我会将你送到郝连城钰身边,而那个时候,便是你的机会了。”郝连城深如此说道。
“机会?什么机会?”
“杀了郝连城钰的机会。”说到这里,郝连城深那湖蓝的眼睛,一瞬间深邃了起来,而里面迸发出的光芒,却让秦萧觉得有些害怕。
这个男人……似乎有些变了……可他却不知道这是往好的哪里变,还是坏的那里变。
“我知道,你不甘心。”郝连城深继续说道,“你是要将这一份不甘心留下,苟延残喘地活着,还是与天一搏,试试有没有这样的机会逆天而为?”
他这句话说的慷慨激昂,而此时秦萧的心中满是阴霾,满是怨恨,而当郝连城深说出与天一搏的时候,他却觉得仿佛是一丝光,照耀了进来。
“你说说。”
“将你送到郝连城钰身边之后,你虽然会成为他的俘虏,他的阶下囚,可你却也有了接近他的机会……你一旦有了接近他的机会,也就是说,你有了杀死他的机会……”这句话,点到即止,给了人无限的瞎想。
“你想让我去杀他?”秦萧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你不恨他?”郝连城深反问。
“恨。”
“给了你杀的机会,你却不杀,这又是什么道理呢?”郝连城深反问。
“我并非杀手,刺客,要我去暗杀一个人,也实在是……”秦萧迟疑。
郝连城深听到这里,便是笑了一笑,回答道:“你的恨意,也未免是太廉价了一点。”
这句话说完,他便离开了,独留秦萧一个人,还在毡帐之中思考。
而出来之后,便见穆远等在毡帐之外。
“他会去吗?”穆远问。
郝连城深回答:“会的,他一定会去的。”
“只是我刚刚在外面偷听的时候,似乎这秦萧的态度,不是太坚决,我怕这有所万一……”穆远的话尚未说下去,却被郝连城深止住了。
“不会的,他会去的。”郝连城深说的是这样的坚决,“身上流着的秦若愚的血统,是不会允许他后退的,他必然是会去的……”
而果然,第二天的时候,秦萧便答应了郝连城深的提议。
——这是郝连城深所能猜到的。
——可还有一件事情,是郝连城深所没猜到的。
当秦萧进入胡国皇宫的时候,当秦萧看到郝连城钰的时候,他,震惊了。
他见到了靖榕。
当然,他之所以会答应郝连城深的提议,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乃是因为若是进了皇宫,便会见到靖榕。一路上被人带进了一个巨大的宫殿之中,也无人阻拦,亦是无人抬头看一眼他头上的铁面具——这个面具,原本是如此怪异的一个东西,可自入胡国之后,却仿佛无人看到一样。
非但他们没有看到他头上的铁面具,甚至似乎他这个人,都没有看到。
来到一个巨大而冷清的宫殿之后,他面前的胡国侍人终于停下,回过头,对他鞠了一躬之后,用着纯正的,没有一丝胡国语气的大赤语言,对秦萧恭恭敬敬说道:“三皇子,请你在这里稍等片刻。”
秦萧微微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如他所说等着。
片刻之后,那人出来了。
便是在秦萧面前恭恭敬敬说:“三皇子,国主请您进去。”
这言下之意,竟是不打算将人带进去了。
秦萧觉得有些疑惑,但并未说什么,只是对那胡国侍人表示乐谢意,便是掸了掸自己袖子上的灰尘,正了正自己的衣襟,一步一步往这偌大的宫殿里面走去——终究是去见一国的国主,自己虽然被剥夺了皇子的位置,可终究是不能失了礼数的。
而骨子里所有的东西,是不允许他做出一点有失礼数的动作的。
只是当他掸了掸袖子上灰尘的时候,亦是摸了摸缝在袖子里那一根极细的铁棍——这武器可以躲过任何人的眼睛,便是搜身,也搜不出什么的。
他们在搜秦萧的身的时候,甚至将秦萧手上带着的一枚银戒指摘下,而将一枚翡翠的戒指代替这枚银戒指送给了秦萧——不为什么,而是因为这枚银戒指有棱角,他们怕伤到自己的君王。可他们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