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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过那云姬吗?”郝连城钰问道。
云姬?那个温婉大气,仿佛远山一样的女子,见之,便是心中映出两个字,不争。
只是郝连城钰说到云姬的时候,语气里有的,却是一点点鄙夷……却不知道为何。
“你以为那郝连城钰的母亲如何?”郝连城钰问道,可语气里面有着的,是无法掩饰的鄙夷。
只是靖榕听出来了,却依旧回答道:“我见她的时候,只觉得此女子,温婉大气,虽不是如皇后一般刚烈的女子,可却胜在两字:不争。”
“我的母后吗……不错,她登上后位的时候,所有人都说,她不适合当一个皇后。因为她这样的女人,顽劣,不善容人。我父皇为了她,将这后宫变成了她一人所有……你要知道,这对皇家的开枝散叶,是极为不利的。这皇家,原本就仿佛一个炼蛊厂一样。”郝连城钰如此叹息说道。
是了,炼蛊场。
他说的,便是一点也不错。
皇族的血脉流到各家王子之中,勾心斗角,兄弟相残,手足相逆,一步一步,踏着血肉而来,便是仿佛蛊王一样,活的最久的,笑到最后的,便是王者。
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这为王的,便是要选出一个最好的儿子,登上帝位。
他或许并非是最适合当皇子的,可他却是最幸运的。一个男人,足够幸运便已经是上天眷顾了。而多数人,都是不幸的。
可这郝连赫雷,却是爱这苏含玉,爱到了这个地步,非但不愿意苏含玉受这宫廷之中的尔虞我诈,甚至连这苏含玉的儿子,都不愿让他受到那血腥感染。
他便是只生了一个儿子。
而这一个儿子,却偏偏得了从娘胎里面带出来的病。
“其实我原本就在想,若是自己早点发现就好了……只可惜我发现这件事情的时候,姆妈,已经走了……我便是告诉了父皇,又如何呢?父皇不会让别的女人孕育自己的孩子的……他是决计不愿意的……”郝连城钰如此说道。
“可国主,却又另一个儿子……”靖榕回答。
而这另一个孩子,虽是国主酒醉之后,却亦是另一个女人,为国主所生下来的孩子,这是无法辩驳的事实。
“你啊,漏听了我刚刚的话……”说完,郝连城钰轻咳了两声,在清了清自己的嗓子之后,郝连城钰继续说道,“我说了,若是他是我父皇的骨血的话,我父皇,是决计不会这样对他的。”
“可他若不是国主的骨血的话……那他,必然是不会活着的……”靖榕如此反驳。
“所以我说,他并非是父皇的血脉……可他却有活着的理由……”郝连城钰如此说道。可这话一说完,却是让靖榕疑惑了。
“我不懂……”
“你只要懂云姬是一个怎样的女人,便是了……”郝连城钰回答,“所以我刚刚才问你,你以为云姬,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
“听你的口气,似乎这里面,有些隐情。”靖榕如此回答。
“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若是我不去打听,想来也是不知道的。你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只是你聪明……聪明如你,为何不猜一猜呢?”郝连城钰狡黠着一双眼,这样问着靖榕。
“猜吗?我这一辈子,最不喜欢的,就是我所谓的聪明了。这一份聪明,并未给我带来什么好运气,只是我却也不讨厌便是了……若是无我这一份聪明,想来是无法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的……”靖榕只是这样的年纪,却开始回顾起了自己的过去。
如她这样的年纪,便是繁华的开始,只是她经历的,却比别人的一生,来的都要多的多。
别人的凤袍,来的步步惊心,处处为赢,而她这一袭凤袍加身,却是来的莫名其妙,不知为何。究其原因,却不是女人的嫉妒,而是男人的怨恨。
郝连城钰有的,比郝连城深有的,多太多太多了。这江山不算,郝连赫雷所给予的父爱,却是郝连城深想要而不得的。可郝连城钰,依旧是深深嫉妒,深深怨恨着郝连城深。
“既然你不愿意猜,那便不猜吧。”听着靖榕这样的话语,郝连城钰心中唏嘘,便是说出了这样的话。
“我还是猜吧。你躺在这床上,哪有什么乐趣,便是听着的猜,倒也算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吧。”靖榕看着郝连城钰,眼中有的,乃是怜悯。、
“你可怜我?”郝连城钰笑着问道,“我一介胡国之主,什么时候,要别人可怜了?”
可靖榕,却并未回答。
“阿成身边,有一条蛇,那是一条全身黑色的蛇,可后来阿成告诉我,那蛇,并非是蛇,而是一种蛊。”
“蛊。我倒是听过,据说这蛊,大多数都是奇奇怪怪的,因为混合了别的物种的毒素,所以总是会超脱自己种族的怪异呢……”郝连城钰如此回答。
“可那条蛇,却让人看不出有多少怪异。若说有什么怪异的地方,那便是这条蛇,看起来并不冰冷。”靖榕回答道。
“并不冰冷的蛇,那倒是可以算作是一件让人觉得怪异的事情了。”
“只是那蛇,非但不是蛇,还是蛊,非但是蛊,还是蛊王!”
“蛊王!郝连城深身边,竟然带着那样不可思议的东西!”便是身在宫中的郝连城钰也知道,所谓蛊王,是多么稀罕的一件物件,将其毒牙磨成粉末之后,便可解除世上一切蛊毒。
只是他也不知道的,郝连城深,并未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