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国皇宫。
“这北通部族怎么还没传来消息?”金元阁中,国主凭栏而坐,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飘出了一道白烟。
胡国都城虽然处在胡国的南边,气候温暖,可此时乃是春天,可接近晨曦的时候,早上的冷,还是会让那热气变成一丝白气的。
因是呼出了太多的气,郝连城钰微微地咳嗽了几声。
站在旁边的年轻男子将白瓷碗中的人参汤喂到了郝连城钰的嘴里,郝连城钰却是将脸别过,一脸难耐的样子——
“这几日喝的,都是人参汤,喝的我都快吐了。”郝连城钰白着一张脸,便是对那男子如此说道。
男子做了个手势,却还是不顾郝连城钰的要求,硬是将这人参汤喂进了郝连城钰的嘴里。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孤王要将你和陆廉贞都杀了!”郝连城钰如此硬气地说,可男子听到郝连城钰这个说法,不但脸上没有一丝惧意,甚至都笑了出来。
“小七,你笑什么?”郝连城钰看着这名叫小七的男子,如此问道。
小七歪了歪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啊,我倒是忘了,小七你是个哑巴,说不出话来的。”说完,便又低低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沙哑,到最后,还咳嗽的更厉害了。
小七见状,便是将更多的人参汤灌进了郝连城钰的嘴里,弄得对方几乎喝不下了。
“若是我成了这胡国史上第一个被人参汤噎死的国主,你可就成罪人了。”郝连城钰如此漫不经心说道,说完,便是仿佛想起了什么似得,开始笑出声来。
小七替他擦了擦嘴角流出的液体,眼中露出的,乃是一种名为怜悯的眼神。
“别这样看着我,倒仿佛我很可怜似的。”郝连城钰如此说道,“北通部族那里,还没有传出消息吗?”
小七想了一想,便是摇摇头。
“陆廉贞妄称这世上第一聪明人。”郝连城钰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有的,乃是一点点轻蔑。
小七耸了耸肩,在心里想着,主子是第一聪明没错,可他的缺点,此时就在身边,这第一聪明人,也架不住被人揪住了弱点。但凡是人,被揪住了弱点,便是再强,也是强不到哪里去的。只是好在陆廉贞足够强悍,若是哪怕被人揪住了弱点,也可以一步一步前行。
只是走的,却是慢了一点……
远处飞来一只白胖的鸟儿,听在了小七的胳膊上,小七喂了那鸟一把小米之后,从那鸟的腿上拿下一封信来,将信解开之后,便是将信展开,放在了郝连城钰面前——其间,小七是一点也没看到这心里究竟写了什么。
“有趣有趣。”郝连城钰将信看完之后,小七便是将这信丢进了一旁的炉子中。
熊熊的炭火之中,那信,被烧成了一片灰烬。
“你不奇怪这信里写了什么吗?”郝连城钰这样问道。
小七摇摇头。鸠阁里一向奉行:不是己事,不问世事。这八个字,便是将这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一句话明了了个通透。
小七此时虽身在郝连城钰身边,可终究还是鸠阁里的人,而且他这人,做没有的,便是好奇心了,尤其是在陆廉贞身边,这好奇心若是太盛了,恐怕这命,也就大约保不住了。
“倒也不是了不得的大事。”郝连城钰知道小七不想听。可是他依旧还是说了出来,“大约就是北通部族的监督司被杀了,而陆廉贞却让大夫人相信,下手的人是郝连城深而已。”
小七歪了歪脑袋。
这照郝连城钰的说法,监督司看起来是阁主杀的,可为何却让应猛的大夫人相信,竟然是郝连城深下的手呢?
其中的弯弯绕绕,还真是让人闹不明白。
想了许久之后,小七还是依旧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便是耸了耸肩。
而这个时候,郝连城钰却更严重的咳嗽了起来,几乎,要将这肺咳出来一样。
小七将一些真气输入郝连城钰的身体之中,绕着他的五脏六腑一圈,郝连城钰身上散发着白色的气,而原本苍白的脸上,也终于有了一些红晕。
“我这样,倒也是平白让你耗损功力而已。”郝连城钰脸上露出了一丝惨淡的笑意,如此回答小七。
小七不言,便是面无表情,将自己的内力源源不断输入了郝连城钰的身体里,一刻之后,小七缓缓将自己的功力收回,呼出了一口气……
“不,我还不想回自己的寝宫里。”当做完这些事情之后,小七想蹲下,将郝连城钰连着一张椅子都背回金元阁中,却被郝连城钰止住了。
小七皱了皱眉,但到最后,都没有违背郝连城钰的话,只是将旁边的炭火烧的更旺了。
胡国的白天,总是来的很晚的,而当太阳渐渐升起来的时候,那红光,便是将郝连城钰的脸,都照耀的透亮,散发出一种生机勃勃的意味来。
而小七看着这美丽的早晨,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当郝连城钰看到这一阵美景的时候,心中发出的,乃是咏叹。
“我胡国的早晨,总是这样美好而又辽阔的……但是我,但是我又有多久,没有看过这美丽的早晨了呢?”他一字一顿说着,而每一次说话,这口中的热气,都在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来,便是仿佛那蓬勃的生命一样……
“无论是我,还是父皇,都希望将自己的土地,延伸到南边……那里有富饶的土地,美丽的文化,悠久的历史……只是无论是我,还是父皇,都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