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随我来吧。”大夫人仿佛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似的,便是如此对郝连城深说道。
郝连城深知道大夫人想说什么,便是定了定心神,对大夫人说道:“夫人若是想已经打定了主意,我想,便是不急于一时了。”
大夫人听了郝连城深的话后,便是落寂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是了,她为何这样冲动,这样着急。若是此时与郝连城深闹翻,想来是一件太不理智的事情了。
“夫人,明日时候,族长会出去一趟。”郝连城深对大夫人这样说道。
大夫人皱了皱眉,回答:“只是没病没灾,应猛。不,陆廉贞为何要出去?”
郝连城深脸上露出了一个踌躇满志的笑,便是对大夫人说道:“不,族长他,必然是会出去的,只要他还在族长的位置上,便必然是会出去的。”
……
应猛此人,有一个特点。
总结起来,便是四个字:身先士卒。
很奇怪。
他这人胆小怕死又谨小慎微,却能做到身先士卒。若是部族之中一有事情,便是第一个会站出来。只是北通部族地处极北,便是有战火,也烧不到他那里。
所以他上位这几十年,需要他身先士卒的机会,并不多,便是十根手指都数的出来。
故而他这人,是聪明又胆小的。
聪明便是聪明在知道这个情况,才在上位之初许下这个诺言。因是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才敢这样说,而胆小,便是他怕死,哪怕真正上了战场,也必然是躲在队伍最后面的。
只是一族之长来到了战事之中,也是有着振奋人心的作用的。
虽然胡国之中有规定,族与族之间,不得内斗,可如北通一样这样巨大的部族,并不少,而与北通相邻的部族,也是一个极大的部族。
林子大了,便是什么鸟都有。
部族之间的治理,也如胡国一样,将部族分为许多块,成为郡县,郡县有县长,有着各自的权力,也有一些兵力囤积。只是这样,容易出现内乱,若是有人将兵力囤积起来,行不轨之事,便有些不妙了。
故而这一郡之中,乃是有两个官员的,一是为了工作可以分担,二便是为了弹劾,让这两人互相监督,互相监视,便大约不会出事,可也有一样,便是两人狼狈为奸又如何?
于是这应猛坐下便出了一个职位,名曰监督司,监督司便是来往与北通部族各个郡县之中,去查有没有狼狈为奸的事情,再向应猛禀报的。而这监督司,乃是极为重要,便是仿佛应猛眼睛的一个人,若是此人禀报不公正,便仿佛应猛被蒙住了眼睛一般。只是应猛倒也算是识人之人,此监督司圆滑处事,却也不曾偏颇,便是做了二十年监督司,其间大风大浪过来,却是在阴沟里翻船了。
据说此人在回应府禀报途中,被人杀了。
这倒是让人意外极了。
若是此人是在穷乡僻壤里被杀的,倒也是合乎常理,这监督司坐久了,仇人也多了,仇人一多,命就不保了,如他这样的人,在这个位置上是不会活的这么久的,只是因为他性子圆滑,才活的这样长久,再过几月,他就可以告老还乡,做这清闲散人,却没想到此时却是死了,倒是出人意料之外,非但是死了,还是离这应府所在郡县还有几里外的官道之上。
此时被应猛一听到,这应猛便是立刻出门了。
监督司一死,便是仿佛应猛瞎了一双眼睛,且这人是死在离应府的不远处,便是仿佛挑衅一样。所以这应猛,无论是应猛还是陆廉贞,都是坐不住的。
……
“你为了将这应猛引开,竟是杀了监督司?”大夫人见到郝连城深之后,问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夫人以为是我做的?”郝连城深不急不缓反问。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应猛与我身上都是染满了鲜血,你会这样做,我是一点也不稀奇,只是这监督司其人我也是认识了二十余年了,终究是……终究是……”大夫人如此说道。
“夫人会如此想,也是理所当然的,我昨日便与夫人说了这样一句话,今日这监督司便死了,夫人会怀疑我,也是理所应当的。”郝连城深这般回答道。
“难道……不是你做的吗?”
郝连城深摇摇头,回答道:“确实不是我动的手。”
“这……”大夫人迟疑。
“我原本做的,也是希望对这监督司下手,只是却没做着要将他杀死的打算,我原本只是想要将其绑架,而后让其身边小厮将此时传达给陆廉贞而已,却没想到,我的人赶到的时候,却有人先动了手……这监督司一行百人,无一活口,全被杀死,而管道之上,更是一片狼藉。”郝连城深说完之后,一阵沉默。
监督司这个职位,必然是有很多人想动手杀的,于是这监督司就让一百人来保护自己,以往也确实无人能将他杀死,可没想到今日,这一百人非但没有保护好他,甚至还给他陪葬了。
“是谁下的手?”大夫人如此问道。
“两种可能。”郝连城深分析,“一种是监督司的仇人,这一种,是最有可能的。”
“那……另一种可能呢?”大夫人心中,那隐隐的担忧又出现了,她便是如此问着。
“另一种可能……那便是……监督司,是陆廉贞杀的!”郝连城深如此说道。
“为何?”大夫人问。
“便是一句话:将计就计。”陆廉贞知道了郝连城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