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榕摇摇头,说道:“我曾见过穆远……此人……并不想是那样的人……”
“怕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盛雅燃想了一想,对靖榕这样说。“若不是,为何却要与那郝连赫雷的儿子为敌呢?”
靖榕听完之后,便是沉默,沉默了一阵之后,开口对盛雅燃说道:“能让一介忠臣与国主的儿子为敌的,想来是因为另一位儿子吧。”
“什么!你的意思是……”盛雅燃惊讶出声。
而因为这声音没收住,便是吓的原本睡在床上的玉琛醒了,玉琛一醒,便开始哭。只是盛雅燃倒是已经学会了靖榕办法——她急急从玉琛脖子上挂着的香囊里将那玉花拿了出来,放进了玉琛手里,玉琛将那玉花捏在手里之后哽咽了几声,这哽咽之后,便是又默默笑了起来,只是笑着笑着又睡了过去,只是睡着的时候手里还紧紧地捏着那朵玉花,半点不肯松手的模样。
两人看着玉琛的模样,松了一口气,便是互相看着对方的模样,又笑了出来,只是怕玉琛再醒,却笑的不是很大声便是了。
“你是说穆远身后有人?而那人,便是郝连城深?”盛雅燃这样问靖榕。
靖榕点点头,脸上有着的,乃是一缕愁思:“想来是的,阿成性子淡泊,只是奈何郝连城钰却总是与他过不去,再加上爹爹那样一激,怕是阿成也有了争夺的心思……爹爹那样的人,若是以他一人的力气争不过的话,那就花一国的力气与他争一争——想来阿成是这样想的。”
“那你若是回到了那郝连城深身边,这郝连城深便不会有争的心思了吗?”盛雅燃对靖榕这样问道。
“许会。”靖榕如实回答。
“那便快点回到他的身边吧,好你们夫妻二人团聚。”盛雅燃用一种极为担忧的口吻,这样提议,“你们夫妻二人,总是该在一起的,如今连玉琛都有了,便是有什么样的心结,也该解开了吧。”
“盛姑姑……”靖榕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而悲伤的苦笑,便是这样回答道,“我与那郝连城深,并非夫妻。”
“什么……只是玉琛……”
“虽有了玉琛,却也并非夫妻……只是一段露水姻缘之后,才结出的果子而已。”靖榕脸上苦笑不变,可看着玉琛的时候,眼里有的,却是一丝温暖,一丝幸福。
“什么露水情缘?”盛雅燃看着靖榕,便是这样厉声说道,“若是露水情缘,会由得你为他生一个孩子吗?他若过去未娶你,未与你拜堂成亲,未于你三拜九叩,那将来必然是会与你成亲的,若是他不愿意,那我便把他丢进五毒鼎里!”
“盛姑姑……我……”靖榕欲言又止。
“他是并非这郝连城深不肯娶你,而是你不愿意承认他,不愿意让他娶你……你们分明心意相通,他分明对你这样好,你分明喜欢他到愿意给他生一个孩子,你却依旧不愿意承认他,依旧不愿意嫁给她……靖榕……你这又是何苦?”盛雅燃字字句句问着,乃是靖榕的心事。只是这世上,并不是每件事情,都会随了人的心意的。
比如靖榕,比如郝连城深,比如陆廉贞,比如她自己……
若是站在靖榕的角度上,而郝连城深变成了龙祁的话,她也是会无法选择的……是告诉郝连城深真相,还是瞒着他,亦或是躲得远远的,将自己心中的深爱埋在心里呢……
也许盛雅燃会选择第一种,可靖榕却选了最后一种。
选第一种,也许对方会彻底远离自己,可这件事情,却会成为两人之间的隔膜,心里的一个疙瘩,一个永远的伤痕,而靖榕躲得远远的,伤了对方,伤了自己,可对自己的伤,却远比对对方的伤,来的深刻多了。
“靖榕……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有一天,你退无可退了……该怎么办呢?若是遇到了他,他将你逼到了墙角,逼到了必须面对的地步,你……要做粗一个怎么样的抉择呢……”盛雅燃这样问着靖榕,而她的眼里,却不知不觉开始流出了眼泪。
“那个时候,再说吧。”靖榕笑着这样说出一句,只是这笑容实在是太难看了,难看的仿佛是一个哭一样。
“你还要再履行与郝连城钰的约定吗?”盛雅燃问道,“若是那样做,便是在与郝连城深一争,便是站在了与他对立的面上……靖榕,你可要命……”
“与他对立的面吗?”靖榕听完之后,便是淡淡笑道,“其实我早已经不知不觉就站在与阿成对立的面上吧……我原本是想与他白头到老的,可为什么,为什么有这样多的事情要将我们分开呢……”
“可你却又不能与他在一起。”
“不是我的原意……盛姑姑……你知道……不是我不愿意……”靖榕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几乎心力交瘁,几乎声嘶力竭,只是,她到最后,还是忍住了。
为一个女人,她活的很累,很难受,她很想呐喊,很想大叫,很想将所有的事情都发泄出来,可是为一个母亲,她却要隐忍,要冷静,要估计所有人的感受。
所以,她忍住了。
——玉琛提醒了她。
玉琛还在睡,所以,她理所应当是要冷静的……
“你此时唯一能杀的,便是北通部的族长……”盛雅燃沉默了许久,在叹了一口气之后,对靖榕这样说道,“其他两部族长已经在穆远挥下,想来你也是不会想要去动手的。”
“北通部……”靖榕呢喃了一句。
这北通部在胡国极北之地,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