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这司图瑕乃是极为敬重廖先生的,廖先生这样说,他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今日廖先生这样说,他却仿佛没有听见一样,只是双手捧着那把靖榕当做暗器的匕首,又是急躁,又是威胁,这样说道。
“人有双生人,匕有双生匕。这句话,族长可知道?”靖榕这样淡淡问道。
“这把匕首,莫非就是那一把?”他只说是那一把,却也没说是那一把什么,这更是让廖先生好奇极了。
“不错,正是那一把。”靖榕亦是未将话讲明白,便只是顺着他的话,这样说下去。
“若是那一把匕首,怎么会在你手里?”司图瑕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他虽然以为手中这把匕首是假的,却也是将那把匕首牢牢握在手心之中,半分也没有松懈。
“为什么我不可以有这把匕首?”靖榕疑惑问道。
“乃是因为……乃是因为……”他说到这里,便不开口了,左右周围,都是他的人,却也都不是什么亲近人,难保他们听到这件事情之后不生了歹心。
而尤其的,便是廖先生。
廖先生虽是司图瑕的心腹——可当你一旦成了那个人的心腹的时候,那个人,同样也会成了你的心腹大患。那个人知道你所有不得见人的事情,将你的把柄握在手里,那人会成为一把最锋利的剑,却也是一把最锋利的双刃剑。
司图瑕只是胆小,有时候有有一点小小迟疑,可他却还不算太笨,若是真的太笨了,也大约不会在族长位置上坐太久了……
“乃是因为这匕首贵重之极,决计不是你这种人可以拿在手里的。”司图瑕这样急急说道。
“我为何不能拿在手里?”靖榕的脸上,这才有了一丝笑意。
——她不喜欢赌。
乃是因为赌博终究有个输赢。可这一次,却是不得不赌。若是赌了,尚有可以活下去的机会,若是不赌,那便只有一个输了。
而当她将那砝码丢出去的时候,却是不知道输赢的,而当此时司图瑕开口的时候,她便知道,自己至少已经赢了一半了。
“你不过只是一个平凡的大赤人而已。”司图瑕这样笃定说道。
“大赤人?这把匕首,不是理所应当在一个大赤人手里吗?”靖榕这样反问道。
“这……”司图瑕迟疑。
“族长为何不问问我的名字呢?或许你听了我的姓氏之后,便知道原因了。”靖榕这样提议道。
“姓氏?莫非你姓萧?”司图瑕迟疑问道,若是姓萧,那拿着这把匕首便对了。可是他转念一想,又是不对,这大赤皇朝,萧为国姓,可这庆隆帝不过只生了三位皇子而已,妥那位庆隆帝之前皇帝的“福”,那人弑父杀母,将这皇族之中,除了庆隆帝之外的人杀的干干净净,皇族如今只剩下庆隆帝一脉——若是此人说自己姓萧,那必然是一句假话了。
“不。族长你猜错了,我并不信萧。”靖榕的脸上,这时才露出了一丝算是轻松的表情。
“那你的姓氏是……”司图瑕原本以为靖榕会说自己姓萧,可哪知对方却说自己并不信萧,若是非萧姓之人拿着这匕首,却是更让人存疑了。可眼前之人却说自己一旦说出了她的姓氏,自己便能知道原因,倒是让人觉得奇怪。
“陆。我的姓氏,便是陆。”靖榕这样说道。
“陆?我倒不知道,为什么一个陆姓的人,拿着这样一把匕首,却是理所应当的。”司图瑕这样皱了皱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