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靖榕,自然不知道这三女一皇此时的对话,自然也不知道,郝连城钰竟在这三位后宫之中,将自己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的女人面前,说出了那样的话。
若原本这其中有几人原本是不想与靖榕为敌的,那在靖榕上位之前,他们自然不得不做出一个考量……
——郝连城钰从来不是一个吃素的人,而在他心里,或许已经把靖榕当做了另一个郝连城深。
不过……
郝连城钰将靖榕关在宫里,乃是为了引阿成再来的,而如今他把靖榕放出了宫,那阿成会再来吗?他的游戏,又是否还会继续……
终归只是一句,帝王之心阔如四海,波澜不惊,并非凡夫俗子所能撼动。
郝连城钰只是任性,却非倾国。这一袭玉玺被靖榕收在怀中,他且毫不在意——这便是郝连城钰高明之处。
而靖榕拿着这一袭烫手山芋,正往南詹部策马而去。
如今南詹部被吞并的差不多了。三分之一土地已经落入了郝连城钰手中,而另三分之一则是被卓雅握在手里,卓雅乃是一介女流,却是如何在那群族长之间将哈图留下的那三分之一领地握在手里呢——靖榕是太明白胡国的族长,到底是一些怎么样的货色了。
虽平日里与哈图称兄道弟,可一旦涉及利益,却是会把对方吞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靖榕花了好几天时间才来到南詹部——他原本是想先去一趟沙漠之中寮寨,去告诉郝连城深自己无事了。可转念一想,这一开一去,却是要花费好几天时间,倒不如先将南詹部事情调查一下,再去沙漠之中,也是顺路。
——她原本出宫的时候,便是心心念念想要让阿成知道自己没事。
可真的出宫了,她却又冷静了下来。
是了。郝连城钰没说错,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情,还能如何面对郝连城深呢……
她心中矛盾,便是想着车到山前必有路,于是来到了南詹部。原以为这南詹部因为势力割据而该战乱纷争的,却没想到这南詹部还是原本一派祥和模样,也未觉得似乎有多大改变,只是街上的摊位比之以前的时候,确实是少了一些。
靖榕此时已经易容了,便是拦住街上走的其中一位大叔,用着一口流利的胡国话问对方此时南詹部到底出了什么情况。
那大叔先是感叹一番族长殒命,又说了一通族长殒命之后这元颜府便来了好几拨人,可几天之后,这好几拨人却又安安稳稳地走了。
这普通民众自然不会知道太多,靖榕也未曾想过这大叔知道多少,只是问道:“我从王都而来,听说这南詹部如今一分为三,是否有这样的情况?”
那大叔点点头道:“你消息倒是灵通。不错,确实如此。”
“可……”靖榕看了看四周左右来来往往的人群,便是奇怪问道:“既然这南詹部被一分为三,为何这城中之人还能如往常一样生活呢?”
“你这就不知道了吧。”那大叔摸了摸下巴,神秘说道,“这一分为三,一部分给了国主,一部分给了北通部族长,还有一部分,还牢牢握在咱们卓雅郡主手里。可这三人似乎有所约定,这南詹部兵力、政治、财力统统不做改变,除非有所战事,这南詹部兵力才可各自调动,故而咱们这南詹部并未有多大变化。”
靖榕原本以为这三股势力将南詹部分割之后,乃会划分势力范围,各自为政。却没想到却是这样和平。
“不过也是有几个,怕是南詹部生活的不太平,故而搬走了。所以如今南詹部看起来虽然还和往常一样,不过却是萧条多了——想来再过一些时间,这南詹部太平久了,他们便又会再回来吧。”那大叔这样说道。
原来是这样的原因。
靖榕与那大叔告辞之后,便是来到哈图府——不,如今的哈图府,该改叫卓雅府才是。
只是这后面,卓雅府却是很有可能要改名的。
原本哈图的打算,便是让一人入赘府中,将这南詹部传给卓雅。却没想到身死魂消,死后事情还没说明白,人却已经身首异处,非但这命没保下,连这南詹部也一分为三,只有那三分之一,留给了卓雅。
靖榕从元颜府门前走过,却只看到这门前白花点缀,一派肃穆清冷景象,大门紧闭,无人出,也无人进。
想来哈图葬礼已过。原本这哈图府也不算是门庭若市,如今却是门可罗雀。
倒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
靖榕倒也不着急,只是找了一家客栈住下。等到夜晚时候,便是换上了夜行衣潜入哈图府——她还记得哈图府中满是蛊毒,可如今倒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于是她便潜伏哈图府中,以最快速度找到梓夫人。却没想到梓夫人房间里面空无一人,非但空无一人,这屋子里窗户纸被贴成白色,被子被换成白色锦被,屋子里一点颜色也无,仿佛一个雪洞一样,没有一点生机。
而最骇人的,乃是这梓夫人的床头之上摆放的一块灵牌。
——上面写的,竟然是梓夫人的名字!
梓夫人死了!
为什么?
既然梓夫人死了,那这府中,莫非就没有蛊毒了吗?
靖榕怀着满腹疑问,便是又掠到了一处房屋顶上,掀开上面一个瓦片,便发现这屋子里的装饰,却是一点也没有变。红木的桌椅,雕花大床,床上一套红底金丝的锦被,锦被上绣着乃是百鸟朝凤图,而床旁边的一张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