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从床中暗格走出来之后,郝连城深抱拳拱手对着茹夫人道了一声谢。
“谢我做什么,我帮你,不过是因为你夫人手上的那一朵花而已……没想到四十年之后,我竟还能在看到家乡的事物,而却是在你夫人身上……想来这边是一份奇妙的缘分吧。”茹夫人这般豁达说道。
而为了她口中的这一份所谓的缘分,她却是被伤的伤痕累累。
“你夫人……”茹夫人关切问道,“可是有些好了?”
她曾被哈图打过一掌——哈图算是半个学武之人,那一掌让她在床上呆了半月才缓过来,她知道那种火烧火燎的滋味,所以才这般关心靖榕。
靖榕对茹夫人笑笑,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了。
“我们还是快些出府的好,我们呆在这里,已经让夫人这般为难了。”郝连城深这样提议道。实则昨晚,他将该做的,都做了。
哈图在外面到处寻找他们的踪迹,而郝连城深与靖榕却是将哈图的府院摸了个遍。
只是有一件事情,他们都算错了。
他们错信了传言,竟真的以为哈图是一个莽撞易怒且残暴的人了。这哈图却是易怒、残暴,却不是一个莽撞的人,想来要他出兵骚扰大赤国境,怕是要费一番极大的功夫了。
——当初郝连赫雷是费了何等的功夫,才将人制服,才得以登上皇位的……郝连城深大约可以明白对方的艰辛了。
可他与靖榕两人,却都不是喜欢轻言放弃的人。
这事情开始做了,便要进行下去。而这件事情,并非没有可行性,只是难度似乎增加了一点而已。
而哈图乃是最适合这个角色的人,别人,怕是谁都不合适。
茹夫人听了郝连城深的话后,想了一想说道:“这府里面确实不太平,你们若是早早出去,也是好的。”
说罢,便是走到一个柜子前,将一包药拿了出来:“这是给你夫人喝的药,喝了之后心肺会舒服一些。”
靖榕接过,对茹夫人微笑了一下。
……
两人趁夜从哈图府后院出来府门,急赶了几个时辰,才在南詹部族中最大的客栈之中住下。
等到这个时候,两个人才有了喘息的机会,这两日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
定了一件上房之后,一进门,郝连城深便将门关上,黑了一张脸,看着靖榕,问道:“说吧!”
说什么?
靖榕将自己眼上的带子拿下,看着郝连城深这般疑惑看着她,她略是想了一想,却是突然咳嗽了起来。
郝连城深一见靖榕咳嗽,这黑着的一张脸便是立刻变成了关心的神情,急急为她倒了一杯温茶,再端着让靖榕喝下,靖榕喝下之后,咳嗽便好了,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的心肺,怎么会受伤?”郝连城深问道。
“进那房间的时候,我就猜可能茹夫人会将大夫请来——哈图府里的大夫,自然是极难瞒过的,我便只能假戏真做,打了自己一章——放心,我控制了力道,便是很快就可以养好。”靖榕这般回答道。
“放心?很快?你将自己当做了什么?”郝连城深怒问道——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对靖榕说话。
可靖榕却是不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这样做,不过是做了那时候最好的选择而已……”
是了,那便是陆廉贞教她的。只要能将事情做好,便是可以将自己的身体当做武器来用。
她将自己当做了什么?她将自己当做了刀、当做了枪,当做了剑,当做了可以达到目的的东西。是的,东西。
郝连城深听到靖榕的回答之后,便是不说话,他只是看着她,半句话也不说。
那湖蓝的眼睛,是这样的深邃,这样的深情……这双眼睛总是带着笑意,总是带着融融的暖意,可当他用这种眼神看着靖榕的时候,靖榕却觉得有些悲伤……
“你不要这样看我……”靖榕说道。
她不爱惜自己,是因为陆廉贞根本没教过她什么是爱,而郝连城深看着她的眼神,仿佛是在可怜,是在施舍一样……
可下一秒,郝连城深却抱住了她。
他的拥抱总是这样温暖,他的胸怀总是这样宽阔……他们的拥抱是这样的近,靖榕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胸腔里那强壮的心跳。
而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我没有可怜你……”郝连城深这样说道,“我只是觉得……”
他说到这里,却是说不下去了。
“我不是可怜……但是我却又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我看着你,只觉得你一点也不坚强,甚至柔弱的可以……可你明明很强大,却总是让我想将你藏起来,握在手心里……”这是郝连城深心里的话,却比每一句情话都动人。
“我……”靖榕想要开口。
却被郝连城深制止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用说出来我也懂得……”他叹了一口气,这样说,“往后,你什么事情都可以与我商量,再也不必用伤害自己来解决事情。”
靖榕听了郝连城深的话后,点了点头,可眼中的泪水,却不知不觉流了下来……连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哭,可是,她却哭了……
“我总是相信的,等解决了所有事情,我便能将你带回去了。”郝连城深看着靖榕的眼睛,这样说道。
可靖榕的眼神,却是这样的闪烁。
“哈图的这个计划,你待如何?”郝连城深终于不再谈两人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