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榕握紧了匕首……看着这散发着微微亮光的墓室,脑子之中不知为何却回想起这样的一段往事……
狡猾吗?
她在心里默默想着。
也许她确实不算是一个狡猾的人,但她却是如此喜欢想办法的一个人。
墓室之中两盏长明灯,还在孜孜不倦地燃烧着……
哪怕此时靖榕再也看不到那黑影的存在,可她依旧未曾怀疑过自己看到的……刚刚,确实有一个黑影闪过。
如今这墓室之中再看不到黑影,并非她眼花,只是因为对方手段更加高超而已,对方躲在了自己找不到的地方,而自己要做的,则是将对方找到而已……
身在这个墓室之中的人,只会是敌人,不会是朋友。
若是朋友,早就出现在眼前了,若是敌人……那自然是手下不留情的。
秦萧注意到靖榕异样,刚要开口,却只觉得靖榕以手点住了自己的嘴唇,这样轻轻说着:“小心。”
秦萧一愣,点了点头。
靖榕嘴角露出一丝笑,她越发凑近了秦萧的耳畔,灼热的呼吸吹在对方耳旁,弄得对方脸色一阵发红。
靖榕脸上的笑,是越发灿烂了,她非但更凑近了对方的耳畔,甚至还以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对方的脸庞——这本来冷寂无声的墓室,却开始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暧昧的气氛——可靖榕的眼睛,却是闭上的。
这看似迤逦的动作却未持续多久,只见靖榕眼神一黯,瞬间以手打翻了一站长明灯,再是以脚一踢,将另一盏长明灯打翻在地,墓室之中,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
黑暗之中,有什么东西动了一动。
而那东西动了一动之后,却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一样,本能的一闪,身边的石像的脑袋,被一把红色的匕首割成了两半。
那黑影眼神一暗,心中不善,却是做不了什么——人的眼睛在一瞬间陷入黑暗之中,乃是会失明一阵子的,短暂的失明之后,才会慢慢回复视力。
自己如此,可对方为什么会如此准确的击中自己的位子呢?
黑影嘴角露出一丝笑:既然想不通为什么,那便再把这个地方弄亮,不就好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黑影怀中摸出一个袋子,它捏出袋子中的东西,将那些东西四散开来……墓室之中,又渐渐明亮了起来,开始浮动着一些点点的微光。
而当靖榕看到眼前这个人的脸的时候,她脸上露出了极其吃惊的表情。
——她一向是个冷心冷面,并无多大感情波动的人,虽然算不上毫无表情,但比之一般人,也大约算是并无太多表情的人了。
能让她露出吃惊表情的神色来,那大约是一件太过了不起的事情了。
——只见,眼前的这个人,有着一张倾城倾国,再是美丽不过的脸庞。
这张脸庞,比之欧阳素问,也是不妨多让的,可比之欧阳素问那张面具似的脸庞,这张脸庞上,却是有着极其生动的表情。而这个人,看得出有些年纪了,眼角之下微微有些皱纹,可依旧不影响她那极其美丽的容颜。
那是一张会让女人也生不出嫉妒的美丽容颜,那张脸,你说不出它有那一寸不不出的。
可让靖榕更加惊讶的,却不是这个,而是因为,这张脸,似乎和欧阳素问的脸,有六分相似。
“你是谁!”靖榕问道。
那人笑笑。因为时间的流逝,总会给美丽留下一点遗憾的——她的眼角有了一些微微的皱纹,可那笑,却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可人,那样的美丽。
“你不知道我是谁,可我却知道你是谁。”那人这样说道,她的声音,也是仿佛如微风,如流水一般的流畅动听的。
靖榕微微皱了皱眉,看着对方——突然她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
对方的本事比她大的多,刚刚那一击黑暗中的突袭并没有伤到对方,如今在这昏昏的光明之下,自己无所遁形,自然便是胜算再无了。
——靖榕刚刚打翻长明灯之前,对秦萧做了这样的动作,看似是与秦萧温存不断,实则只是在迷惑敌人而已,她做那番动作的事情,已经先是闭上了眼睛,让自己先行陷入黑暗之中,让眼睛适应黑暗,再是熄灭两盏长明灯,使墓室陷入黑暗之中,再以突袭。
——这是一种狡猾,而非聪明。
可这种狡猾却并未给靖榕带来胜利。
空气之中的光团还在明明灭灭着……
“你可以猜猜我是谁……若是你猜中了,我可以许你一件事情。”那人微微笑笑,那如此倾国倾城的美丽。
竟是仿佛将自己当做了无所不能的神一般,她竟与靖榕许下了这样的赌约——又只是因为她打定主意,靖榕猜不出自己身份。
“你的身份吗?”靖榕微微沉思一下,这样回答道,“若是我猜中了你的身份,可你却不答应,又该如何?”
“哈哈哈哈……”那人大笑出声,“我乃……怎会不答应你。”
她在几乎要说出自己身份的时候突然停住,这戛然而止的停顿却是听的靖榕一愣。
“你放心,我是决计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那人说道。
一个自己熟识的人都未必能相信,又何况一个并不认识,今日只见一面的人呢?可不知为什么,靖榕竟是相信了。
她走到秦萧身边,与秦萧说了这件事情。
秦萧一愣,第一反应便是让靖榕不要去猜:“她只说你猜出她的身份便许你一件事情,若是你没猜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