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说到这里,这陆大将军心里有一些佩服,却又有一些不快——这瞎子眼睛虽瞎,可脑子却是灵活的很,他刚刚所说只是因为他的猜测——某非说自己的孩子活不过而是岁,也只是他的猜测吗?
年幼的陆廉贞看着那个瞎子,却发现那瞎子似乎也在“看”他,那白白的眼球吓人的很,便是吓得他直往父亲怀里躲。
“我还有第二个疑问。”陆子羽又说。他因是太在意那瞎子的话了,竟是没注意到陆廉贞此时奇怪的举动。
“陆大将军请问。”
“你是如何算出的这孩子活不过二十岁的。某非,也只是猜测而已?”他这语气里,已经带了一些许不开心了,或许他未觉得,可是那瞎子却感受到了。
“可以说是,但也可以说不是。”那瞎子又说。
“愿闻高见。”
“小公子,且把这手放在小老儿手里。”那瞎子伸出一双粗糙的大手,摊在自己面前,因他看不见,自然也只能让陆廉贞将手放在自己的手上,见陆廉贞许久未动,他便低声说了两句,“莫怕,摸怕。”
他虽说莫怕,可陆廉贞却好在还是在父亲的鼓励下,将手放了上去,一放上去,那瞎子的手便仿佛一条泥鳅一样,将陆廉贞的手心手背,手肘手腕都摸了个遍。
寻常人摸骨,只有摸手的,哪有像他这样,脸手心手背都摸的。
许久之后,他终于把手放开,而陆廉贞那双白皙的小手,也被他摸红了。
“好手,好手。”那瞎子赞叹道,“虽然是一双好的不能在好的富贵手,可也是一双短命的手。”
那瞎子对陆廉贞的手连连赞叹,可说的后半句,却是丧气的不能再丧气的话。
陆子羽听那瞎子说话,本来是开心的,可听了后半句,却是不开心到了极致。
“你且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又说什么丧气的话呢?”陆子羽极不耐烦地说道。
“陆将军且莫着急,听小老二我说说。这陆小公子的手,确实是一双好的不能再好的手了,非但是一双富贵夺人的手,也是一双天骨天生练武奇才的手,只是这手骨轻内虚,看似实在,可底子里面,却是败的一塌糊涂,虽是用奇材珍物养着,可这孩子的身体,却会虚不受补,不到二十岁,想来便会死了。”那瞎子说道。
“若是我此时便停了药材,免得廉贞虚不受补,又如何呢?”天下父母心,没有一个父母是不希望孩子好的,陆子羽自然也不例外,他对这孩子珍儿爱之,恨不得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只是这孩子天生便是没有一个好的身体来享受陆子羽给的一切。
陆子羽虽然不信命,却还是偶尔会想,为何自己的孩子会这样,难道这便是上天的责罚吗?
“若是你此时停了药,这孩子,不出一年便会虚弱而死。”那算命的如此断言道。
陆子羽一听,便是瘫坐在凳子上,他本来就是个神采奕奕的男子,虽是五十多岁了,可看起来却仿佛也只有三十多岁,仍旧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可听了这句话后,他的脸,却仿佛在一瞬间老了十岁。
“若是可以,我倒希望将自己的寿命折给廉贞……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便好。”陆子羽这样说道。
那算命的听后,嘴边却露出一丝怪异的笑,他沉声说道:“倒也不需要你去折寿,只需要,你去求一个人。”
此话一听,便是说陆廉贞的病有希望。陆子羽脸上立刻有了身材,便是摘下自己手上的玉扳指放进那算命的手里,尊敬说道:“先生请讲,这世上想来大多数人都会卖我几分薄面的,便是帝君,想来也能求到几分天意。”
那算命的点点头后,说道:“那便对了,我要你求的人,便是帝君。”
此言一出,陆子羽却是越发奇怪了:“若是说宫中药材,太医,便是我不用去求,帝君也会给我,你要我求的,又是什么呢?”
陆子羽为帝君打拼下半壁江山,又有虎符在手,帝君敬他、佩他,知道他有一个体弱的孩子,便是常赐好药,也常让太医下去整治。
“药材?太医,那些没用的东西,你便不去求帝君,帝君也是会给的。”说到这里,那算命的将手中扳指放进怀中,继续说到,“你要的求的,是让帝君去求一个人。”
“让帝君去求人?”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普天之下都是帝君的,却还有需要帝君去求的人吗?
“你可知道一个叫毒手医仙的名号?”那算命地问道。
陆子羽一听,心里却只有一个大概的模模糊糊映像,据说这个人是一个比皇后还美上三分的女子,非但武功过人,又有一手好医术,只是医术虽好,人却是狠毒心肠,手段也毒辣的很,所以得了一个毒手医仙的名号。
“想来,天下之间也只有她的医术能将陆廉贞陆小公子的病治好了。”那瞎子看陆子羽许久不说话,也大约知道对方见识,必是听过毒手医仙的名号。
“若是我带百万金银去求她,某非也求不到?”陆子羽问。
“求不到。此人只有帝君去求,才求得到。”那瞎子又说。
“此人某非受过帝君恩情,才只能接受帝君请求?”陆子羽又问。比之百万金银,自然是帝君金口一言更贵重一些。
“非是有恩,而是有仇。”那瞎子一说。“而且是要将对方杀剐的仇。”
“可她与帝君有仇,却为何会听帝君的请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