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在帝京上的阴云还未散去,可好在关外倒是传来了一个算是好消息的消息。
这消息先是由朝堂之上,那唯一一位的大将军口中叙述出来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满是骄傲,而他那双虎目亦是看着坐在朝上三位皇子的其中之一。
可那位皇子,却并未做出什么回应,甚至因为昨日并未好眠,还隐隐约约打了个哈欠。
“臣有本齐奏。”那位大将军上前一步,虽是已经六旬花甲,可眼未花,发未白,身无什么龙钟老态,连是声音也洪亮的很,比之朝上那位眼下有着黑色痕迹的二皇子,竟还是他精神许多。
“大将军有何事奏禀?”大皇子秦笙出声询问,倒并非他的权利大过其他两个——帝君尚可开口之时,下了旨意,由这三位皇子代为理朝,二皇子司武,三皇子司文,而大皇子为两者皇兄,便司监管职责,又赐其打龙锏,若是发现两位皇子有不轨行为,便可以打龙锏代行天命。
凭着比秦筝、秦萧两人多出生些时日,再加上打龙锏之利,这大皇子身后势力虽不如秦萧、秦筝,可朝上仍旧是他先于两人开口。
“边关守城将军于朔昨夜八百里加急,送上一封密函。”话一说完,大将军便从自己盔甲的绑手之中,掏出一封信来,那信已经打开过了——他将信纸从里面拿出来,那信不过只有八个字,一句话。将信拿在手中,大将军开口朗声念道,“胡国易主,郝连即位。”
“什么!”本是坐在当中的秦笙猛地站起,“胡国易主?那国主去了哪里?若是国主薨,我大赤为何无人知晓?若是大皇子郝连城珏篡位,又为何一点风声动静也没有?这胡匪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大哥你何必如此不淡定的,反正那易主的是他胡国,又不是我大赤……”二皇子秦筝语气淡然,甚至轻蔑,仿佛未将这一消息放在眼里。
“二皇弟你怎可如此妄言?”秦笙比之秦筝,自然是正经多了,这秦筝一向举止轻浮,甚是不认真,满朝文武皆知,所以秦筝会说出这般言语,倒是不算出人意料。
“这国主,迟早是会易主的,虽口里面说的是千秋万代,可又有哪个人是真的活到了千秋万代呢?”秦筝说的是大大的实话,可在众人耳朵里,这便是丧气话,可好在他平时给人的感觉便是这样松垮,众人也未往心里去。
“二皇弟,你……”大皇子本想反驳,可是他一贯都是老实木讷的人,比之那伶牙俐齿、圆滑诡辩的二皇子,他想反驳,却又找不到什么话头来——这人,确实是没有活到千秋万代的,可人人都在称颂国主万岁,又有谁人敢在说这一句大实话?
“大哥,且先听听大将军之军情吧。”大将军将胡国易主之事在朝上公布,想来并非之是为了公布这一消息而已,胡国易主,看似与赤国无多大关系,实则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国主一边,这新国主郝连城珏到底是想战,还是想和,是已经做好了厉兵秣马的准备,还是打算送上降书,做大赤的附属,抑或是闭关锁国,与大赤不相往来,无论做的哪个决定,都与大赤未来息息相关。若是求和,那倒还好,若是一战……大赤与胡国一向都是战事连连的,自胡国建国以来,一改过往刀耕火种的生活方式,开始学习大赤的知识及文化,凭着自己彪悍的民风,便是在短短几十年之内,成了一个能与大赤相抗衡强国。
“臣听闻这新胡国国主郝连城珏有一帝师,乃是我大赤中人。”郝连城珏自小被一赤国文人教育,受的是赤国文化,老国主希望将郝连城珏教育成一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没有一丝胡国之人该有的蛮横以及粗粝,而那郝连城珏也确实长成了一位文雅清秀的佳公子,若非他有一双蓝色眼瞳的话,站在赤人之间,是决计看不出他是个胡国人的。
“将军的意思是……”秦萧开口问道。
“老臣派出细作,与那郝连城珏帝师联系,希望他做我大赤联络之人,若是我大赤吞并胡国,便许他黄金白银万两,良田千顷,美婢百名,香车十座,豪宅一方,那人虽未帝师,可好歹也是我大赤中人,看我这般大方,便也答应下来,非但答应下来,还告诉了我一件事情。”那大将军以金钱利诱之,便让帝师折了腰。虽对大赤乃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可对胡国,却不幸的很。
这帝师,该是文人之表率,本来应当是不为金钱美色所诱惑,刚正而不阿的,可这郝连城珏的帝师,却只为那区区百两黄白之物,非但折了腰,连这脸面也不要了,岂非是文人的不信。
故这朝堂之上,说那帝师如此作为,武将倒是一个个眉飞色舞,仿若胜利在望,而文臣们,却是一个个羞臊着颜面,不齿对方作为。
“哦,乃是何事?”本是与那二皇子不对付的大皇子,听到大将军这番话语,才是回过神来,饶有兴致问道。
“他昨日面见胡国新国主郝连城珏之时,却看到一件事情,那国主,正在量体裁衣。”大将军一说,倒是听到文臣之中有人窃窃私语。
“……这做衣服有什么奇怪,帝君不也常做衣服吗?”
老将军耳聪目明,自然听到了这样的话,只是他不甚在意,便是朗声回答道:“这胡国国主做衣,自然不奇怪,怪的是帝师问他做衣服我原因,他的回答。”
“哦……郝连城珏回答了什么?”大皇子秦笙急声问道。
见大皇子这般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