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榕一回头,只见明凌袅袅而来。
这明凌本就是个美人,加之那三分似宸妃的面目,更是让她在心里有些隐隐的骄傲,如今欧阳素问死了,韩星柯失踪了,这如何不让她心中欣喜呢?可……为什么还有一个陆靖榕呢?若是这陆靖榕也死了,不是更好吗?
怀着这样的心思从皇后处出来时,便看到陆靖榕面无表情地将那两粒大珍珠塞给身边贴身侍女。
看着这普通的一幕,明凌心中突的升起一股无名火。这珍珠价值连城,她便珍而爱之,而这陆靖榕却是仿若无谓一般,将珍珠塞给贴身侍女,岂不是更显得自己粗鄙。
可她又未曾想过,靖榕此番作为,并非是为了做给她看,只是她自己多想多念了而已。
靖榕抬了抬手,抬着坐辇的宫人缓缓将坐辇落地,靖榕从辇上下来,走到明凌面前,疑惑问道:“明贵人可有何事?”
明凌听完后一愣,她只是心中愤愤,便一时冲动开了口,却没想过接下来的话,靖榕开口问她何事,她便有些答不出来,片刻沉默之后,明凌回答道:“陆贵人可否让我见一见皇后赐予的珍珠?”
“原来是为这件事情。”靖榕了然,便是向千缕示意,千缕从怀中拿出珍珠,珍珠外包裹着千缕的帕子——为怕碰坏珍珠,千缕将珍珠包好后便放进了怀里。
千缕将珍珠带着帕子交给明凌,可哪知这明凌假意去接,可手却未真的想拿,微微歪了一歪后,这两颗珍珠便是应声落地,虽是未碎,可上面却都被砸出了一块块黑色痕迹。
“你这无用的奴才!”分明是明凌未将珍珠拿稳,却反倒是责怪起千缕来。
千缕心中忿恨,可碍于对方身份,却是不得不跪,虽是跪了,头也低了,可半句歉意的话也没有。这件事,靖榕看在眼里,也并未横加制止,只是想看看这明凌到底是何种说法。
“都是因为你那帕子太过于滑腻,我才未将这珠子拿稳,这珠子乃是皇后所赐,就算把你千刀万剐,也抵不上,来人啊……”她说的狠绝,做事也果断,跟在明凌身边的侍人也一个个都是仗势欺人的玩意儿,听明凌一声令下,便是要将千缕架起。
左右两人夹着千缕左右,只见千缕握拳,倒是恨的双手上都起了青筋。正要将人拖走,可靖榕却是说话了。
“敢问明贵人,这珍珠是何人所赐?”靖榕问道。
明凌觉得奇怪,可虽是奇怪,却依旧回答道:“自然是皇后千岁所赐,乃是顶贵重的物件。”
“那皇后将这两枚五色珍珠,又是赐给了谁?”靖榕又问。
听完此话之后,明凌皱了皱眉,心中虽是嫉妒靖榕比自己多拿一颗,但依旧只能回答道:“自是赐予了陆贵人。”
“原来如此……”听完明凌这句回答后,靖榕却说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话。
倒是引得明凌不解,她便问道:“陆贵人说此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靖榕一笑,回答道:“既然这是我的东西,那我要如何处置,自然是由我说了算,为何明贵人却越俎代庖了?”
“你……”明凌一听,脸色一红,端是横眉立目,想要怒骂出声,却又碍于皇后宫前,不得放肆,想要反驳,却无法说出反驳的话——靖榕说的分明句句是对,又让她如何反驳的了。
这口闷气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憋在心里,只难受自己,可偏偏却又吐不出来——明凌喘着粗气,也不出声,更不示弱。
见明凌那个样子,靖榕也知道自己说的狠了,便是走到千缕身边,对那左右两位侍人说道:“你们还驾着她做什么?她是我的仆,可不是你们的……莫非你们未有主子命令,却仍旧想做些什么?”
听靖榕如此说道,那左右两个凶神恶煞般的侍人自然是放开了手,各自退后一步。
千缕揉了揉自己发疼的手,心中愤愤——这两个侍人弄得她手臂生疼,却又不能还手,好是憋屈,可好在主子并非懦弱之人,非但将了明凌一军,还将其气的说不出话来。
说话比打人还疼——端是一门好本事。
靖榕看着那明凌模样,也不劝慰,只是走了几步,来到你啊五彩珍珠面前,将珍珠捡起,吹了吹上面灰尘。明珠蒙尘,乃是憾事,更何况那珍珠上还被砸出了一块黑色污渍呢……明凌见此倒是心中欣喜。
——至少是毁了那两枚珍珠啊,陆靖榕无论再是铁石心肠,也该是心痛一番吧。珍珠无暇,才能制成美丽饰品,如今污了一些,便是成了毫无价值的死物。
却拿知道,靖榕非但捡起了珍珠,还将那帕子捡起,以帕子包裹住珍珠后,以手握拳轻轻一碾,再将手摊开后,这掌心之内哪里还有珠圆玉润的珍珠痕迹,有的,便只是一堆白色的粉末而已。
那粉末摊在白色手帕上,唯有很小一块是黑色的。
靖榕将那珍珠粉末包在手帕里,四边的角都互相绑起来,防止珍珠粉散出,又将那粉末交给千缕保管。
而自靖榕手摊开之后,明凌的脸,一直都是呆滞的。
她没想到靖榕竟会这么做,也想不到靖榕竟然能这么做……
靖榕一步一步走到明凌面前,明凌一愣,便是退后几步,她一步步退,靖榕一步步走近,最后,她躲在某个侍人身后,而那侍人,却也已经几乎被吓破了胆,连动也不敢动了——靖榕刚刚露的那一手,实在是吓人,若刚刚在她手里的是人的脑袋呢,岂不是一下子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