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伸手推开破旧的木门,木门‘吱呀’的一声就推开了。
脚步踉跄的往屋里走去,身后的门都忘记关了,仿佛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一样。
知夏抬起脚步跟着进去了。
穿过木门,入眼就是有些破旧的青砖瓦房。
院子里还长着些青苔,收拾的倒是整齐。
看着墙的地方还种了一些当季的菜。
这时老头已经走进了堂屋了。
那样子吓了屋子里的老伴一跳。
脸上的鲜血已经干了,头发乱糟糟的。猛的一看还有些吓人。
那老婆子赶紧扔下手上的纸盒子,两三步走过来。
满是心疼的看着浑身是伤的梁老头。
手颤抖的都不知道往那里放,不敢碰他,生怕碰疼了。
“老梁……,你这是怎么了啊。怎么满脸是血,浑身上下怎么这样子?”
老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满眼泪水,双手颤颤巍巍举起手上烧的乌漆嘛黑的画轴。
“阿芬,没了,我的八十七神仙卷没了,这可是吴道子仅存无几的画啊。就这样毁在我手上了。呜呜呜……”
眼睛一闭,留下了伤心的泪水。
那个叫阿芬的老婆子,也只是心痛了一下。
为那副画默哀了三秒钟。然后又看着自家的老头。
“你又跑到老宅去了,拿那些做什么啊。是不是又被红卫兵发现了。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啊,这些在重要,能有你的重要吗。你要是没了,咱们家就要散了啊……”
老头轻轻的摇摇头,“那些都是我们华夏文明的传承,是祖上传下来的。是我的命啊。就这么毁了,毁了……”
整个人充满了悲伤,只觉得生命无望了。
气得老婆子想要打他,可又下不去手。
只能重重的叹了口气,“唉……,如今这个时代,那些就是催命的毒药啊。”
梁老头睁开眼看着自己手上这一堆烧黑的破布褴褛,双手不由的就握紧了。
“就是催命的毒药,我也甘之如饴啊~。”
这时知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在甘之如饴,难道也不顾你全家人的性命了吗?你当做的宝贝,会成为你全家的催命符。”
声音亢强有力,眼神中带着凌厉,让那青涩的脸庞看起来充满了戾气。
声音直逼那老两口的心底。
老婆婆惊讶的看着知夏,“小丫头,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我家。”
还不等知夏回答,梁老头就愤怒的指着知夏。
“是她!就是她!就是这个小恶魔毁了我的八十七神仙卷啊~。”
说起被毁的画,心又疼了起来。
双眼恶狠狠的盯着知夏,脸都有些狰狞了。
指着她,“你走,快滚出我家。滚……”
一时间太过于气愤,头有些晕了。身子晃动了两下。
知夏和老婆婆一起上前扶着他。
扶着他到凳子上坐下。
老婆婆有些无奈,“唉……,老头子,何必呢。”
知夏很同意的点点头,“就是,万一脑溢血半身不遂了,吃苦的还是你自己。那些身外之物即便在珍贵,在这个时代也只会成为催命符。只能一句可惜来纪念了。还有就是,这个……物归原主了。”
手伸到身后,一个意念从空间拿出了那副吴道子的八十七神仙卷。
梁老头立马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原地复活了。
双眼只盯着知夏手上的卷轴。
手慢慢的伸上去,想要触摸那卷轴。
突然看到自己一双污浊的手,上面血伴着黑灰脏的难以入眼。猛的收回来,在自己的衣服擦擦,可是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急切的看着老婆婆。“阿芬,你快,快拿水给我洗洗。”
这一瞬间整个人像是充满了活力一样。
就着水盆里的水将手洗的干干净净的。
只是被火灼伤的地方还有些红肿和不少的小口子。
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小心翼翼的从知夏的手里接过了那副绢画。
老婆婆明白的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收拾干净,完了还擦拭了一遍。
梁老头才将画轻轻的放了上去。
慢慢的打开画轴。
知夏也凑上去看了看。
只被眼前的画面惊艳到了。
深褐色绢面上用遒劲而富有韵律的,明快又有生命力的线条描绘了八十七位列队行进的神仙。那优美的造型,生动的体态,将天王、神将那种“虬须云鬓,数尺飞动,毛根出肉,力健有余”的气派表现得淋漓尽致,那冉冉欲动的白云,飘飘欲飞的仙子、使整幅作故具有“天衣飞杨,满壁风动”的艺术感染力。
这是艺术的结晶,看之真是让人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如此的国宝要是毁了,那就真的太可惜了。
怪不得梁老头将它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而且经过沙卡的检测,这是真品。
不过在后世的时候,她听说这吴道子的八十七神仙卷不是收藏在著名画家徐老先生的画馆里的吗?
那眼前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满脑子的疑问。
沙卡打了一个哈欠,声音带着慵懒的音调从知夏的脑海中传来。
“你们这个神奇的国家从来不缺能人。不过就是一副画而已。那清明上河图不是还有好多人仿的吗。这真迹曾经在徐老先生的手里丢失了一段时间。这这段时间,这幅画辗转了不少人的手。所以有人仿的像不足为奇的。”
为知夏解答了心中的疑问。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