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长决
曲音杪心想:这个女孩,一定认识长决师兄!
曲音杪只觉头皮发麻,激动到不能呼吸,口中吐词模糊不清,只一味说着:
“是长决师兄让你来的吗……”
这句话不是问句,显然,她只想问那女孩,你到底认不认识曲长决
女孩悠悠一笑,道:
“抱歉了曲姑娘,听闻你是高手,我便擅作主张想要试你一试,不曾想伤到了你”
她嘴里虽说着道歉的话,可眼中的杀意却未褪丝毫
“是长决师兄让你来的,是不是?”
曲音杪不在乎她是怒是愤,执着问着,小姑娘见状,皱起眉头想了想,忽而点头道:
“是啊,他受伤了,所以我才有机会偷跑出来杀你,虽然他肯定不同意我这样做,可我不甘心啊,因为只有你死了,才不会有人妨碍我和傻大个儿在一起呀”
她后面说的一大段话曲音杪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唯独听清了那句“他受伤了”
他没有死!
他只是……受伤了而已!
曲音杪心里这样想着
“你说的……是真的?”
曲音杪激动的连声音都变了,全然不顾伤口的疼痛,艰难走上前去,一把握住了小姑娘的手
“你是谁”
“我……”小姑娘被曲音杪的眼神吓的直往后退
“我……叫冰糖”
“快,快带我去见师兄,我求你”
“他不能见你”
冰糖被曲音杪疯狂的模样给吓傻了,结结巴巴答话道:
“他……他不能,因为他…他……受伤了”
冰糖心虚的看着曲音杪,不敢有太多动作,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了很久,夜里寒风凛冽,曲音杪的身体有些吃不消,眼眶一圈发红,也不知是哭红的还是冻红的
安寻逸和雁七君蹲在楼顶的屋檐边冻得瑟瑟发抖,他俩观看这出戏已经很久了
冰糖杀气深重,很明显她就是要杀曲音杪,然而不管谁杀谁那都是黄献的家事,七君和安寻逸不好出手,毕竟事情是个什么状况他们一概不知,贸然出手只会惹麻烦
安寻逸看的焦急,皱眉问道:
“我说七君,你觉不觉得,这个黄夫人……有些眼熟?”
七君默不作声,多看了黄夫人几眼,还真觉得眼熟,加之方才又隐约听见了曲长决的名字,心下一琢磨,恍然大悟
这黄夫人,不就是当年大名鼎鼎的曲神仙吗
曲小姐奇思妙想,八面玲珑,以聪明出名,以才华出众,封魂师中显少有女子精绝,郭晓排其一,曲音杪排其二,与郭晓不同的是,曲小姐的封魂术自成一派,一套独门催魂咒,其功效能使人产生灵魂出窍之感,此外,曲小姐不仅颖悟绝伦,长相也是极美,笑起来温婉动人如同仙子,故而人送外号:奇思妙想曲神仙
曲音杪的师兄曲长决也是一位能人,素有阳春白雪曲长决一称,二人当年双宿双飞,惹人艳羡,虽之后不再有过他们的音讯,但也不曾想曲神仙竟在黄府,还成了黄献的妻子!?
黄献也观看这场好戏很久了,他听到曲长决名字时的表情不比曲音杪好到哪去,曲长决这个名字是他心中永不磨灭的阴霾,对于这个人他曾经无比愤恨,愤恨到连信奉追随他的人都想要屠戮殆尽,黄献这个人表面不张不扬,看起来与阴狠狡诈最不沾边,可谁曾想,就是这样一个爱说爱闹,孩子一样的少年人,在他平淡的外表下,藏的竟是一颗残酷毒辣的心,他万般确信,曲长决不可能还活着,因为人是他亲手杀死的,活没活着,他最清楚
“曲长决?”
安寻逸记起来了,惊呼道:“那个阳春白雪曲长决?喂喂喂,你没听错吧”
“绝没听错,她刚才一定说了‘长决师兄’这四个字”
七君笃定非常,安寻逸也不是真的怀疑她听错了,只是这曲长决和曲音杪双宿双飞是世人皆知的事,俩人郎才女貌登对的过分,不知羡煞了多少鸳鸯,佳话美谈一传至今,哪里肯相信曲音杪其实是嫁给了黄献这种事,况且还是被锁在这,神仙都成病秧子了
七君感叹不已,心说黄师兄真是深藏不漏,他和曲长决曲音杪二人究竟有什么关系,怎么看这氛围,越来越像是棒打鸳鸯强抢民女的戏码了?
黄献自认,曲长决该死,因为只有他死,曲音杪才会乖乖待在黄府,而当他以为一切都已结束,一切都回归原本,一切都将变的美好时,却忽然发现,曲长决,没有死!
这不可能!
黄献心里这样想
他有些手足无措,心中的慌张大于惊讶,脑海中不断回忆着杀死曲长决的那个夜晚,人是他亲手杀的,死或没死他很清楚,可是……可是他还是怀疑了,怀疑自己亲手做的事情。是他太大意,还是曲长决太狡猾,是他想多了,还是当时真的漏下了什么
月色朦胧,照应在人的脸上诡异非常,曲音杪与冰糖僵持的太久,一个不说话,另一个也不动,黄献思前想后越来越愤怒,他起初还是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但由于曲长决生死未知的事情久久折磨着他,着实令他无法冷静。黄献几乎没有犹豫,当机立断决定要杀了这个擅闯黄府且胆敢打伤曲音杪的臭丫头,趁早了结当下混乱的局面,至于曲长决的死活……还是由他黄献来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