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看,眼前的这个‘人’都非常奇怪。.s.眼睛很大,大到搅乱了五官比例,纤细的骨架承担着青春健壮的筋肉,双发声器官和其他的细微特征,再加上那介于蓝种人和紫种人外的皮肤,实在无法对她的基因构成做出判断。她的名字比她这个人还要更怪,而且更好玩儿的是在数据库里没有关于她的信息,这就让人玩味不已了
“塔瑞人、紫肤人族、野蛮人、亚细纤毛猴、刮石狐,还有什么?”看着用大到不像话的眼睛盯着自己的涂薇栗,公子决定说些什么来打破沉默。十几分钟的对视,他多少看出了一些表面特征,一些十分凸出的物种特征。比如说那每一次触摸座位就会刮起部分粉屑的手掌,还有快速生长出来,会粘住她衣领的面部纤毛。
“还有很多呢,我都记不住了。”涂薇栗性格有点跳脱,她既然不觉得公子是个坏人,那么她就不再尖叫和戒备,尽管她的戒备实在可笑。
“合成种?”公子大略有了一个方向,估计眼前这位是从某个研究设施里面走脱的实验样本,以人族为模版的基因合成种。
“喂,我可不是合成种好吧!”炸毛的小猫也不过如此,涂薇栗陡然的爆发伴随着骇人的尖叫,双重嗓腔的优势被发挥到了极点。要知道,即便是拥有两份大脑的塔瑞人,也无法同时让两个发声器官做独立的反应,毕竟神经是有连结性的,很少有完全独立的重复系统、重复功能在神经系统和大脑内。
“生体繁殖合成种。”公子感觉距离自己的推论更加接近了,她不是被培养舱繁殖出来的,大概有个实验母亲吧。
“喂,我真的不是合成种!只是我老爹和老妈的基因改造都不同而已!”涂薇栗气得浑身发抖,一边继续发出可怖的尖叫,一边用清脆的声音辩解着。公子保证,自己从未见过如此吵闹烦人的物种,只不过他此刻早已心中圆融,不会对这些许小事产生反应罢了。若换成是两百日前的公子,必然是前干掉再说。这几百日清醒但虚弱的困顿漂流,又一次磨练了他的心境!
“哦,父亲是塔瑞人,母亲是蓝肤人族和野蛮人的混血,双方各有基因改造说得过去。”本来是好好的一句认可之言,在涂薇栗耳朵里却那么那么的刺耳,她差一点就要尖叫起来。好在她最终忍住了,否则多日未见血的公子可不介意染几抹杂血在眼角唇边。
“别说我了,你是谁?”涂薇栗转开了话题,她对眼前的男人又惊又惧,不免生出了几分好奇。只是,这好奇基于对自己生命的掌控yù_wàng,她也希望多了解一些信息来防止说错话、做错事。其实,当一个有经验的人被绑架之后,大多也会开始和绑匪沟通交流,也许从绑匪口中漏出的只言片语就是逃生的希望,活命的生机,抑或说服的机会!
“你可以叫我公子。”他懒得掩饰自己的姓名,他不再是过去的他了,充沛的力量,已经揭开的谜底,让他有足够的信心对付一切状况。
“呸,想占我便宜!”涂薇栗误解了,如同绝大多数人会做的那样,只不过公子不以为意,他早料到了这样的回应。
舱内,气氛陷入了沉默,沉默在不断堆积和酝酿,愈来愈朝着诡异发展,这令涂薇栗极其不安。她几次欲言又止,脑袋里已经想到了自己行踪被察觉后的悲惨下场,她想要逃避身后的追兵,可又不想死在眼前这个男人手上。一时间,并不逼仄的舱室变得狭窄,并不热烈的室温变得滚烫窒息,她差点忍不住尖叫。可是当她思前想后,还是没有办法,只能逼迫内心冷静下来,深深呼吸。
“那么,你想去哪里?”涂薇栗觉得自己有必要套点儿话出来。
“你为什么要偷一架穿梭机自己开走?”公子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她多说些什么,反将一军。
“我也是无法哎”涂薇栗凸起的肩头和挺直的脊背登时缩了回去,她靠着舱壁,冰冷的合金告诉她现实是什么,她只有叹息。
手里的数据板传来震动,公子低头看了看它,有些讶异“偷船就不偷爹妈的?”
把数据板反竖起来,上面清晰显示出对这架穿梭机的调查结果,公子语气夸张“你非要偷仇家的干嘛?”
“我、我你管我呢!”嗫嚅片刻,涂薇栗恼羞成怒,把头一甩,横眉冷对。
“蛮人星盗团的大小姐在星盗会谈期间盗窃一架隶属于红熊星盗团的穿梭机,恰巧的是,这架穿梭机还是红熊团首本人的专用交通船,舰体内有三个分端储存了大量不可示人的信息。你说,这个大小姐会怎么样呢?她是不是掀起了一场覆盖至少八个星系的星盗大战?她是不是会让自己的父母成为众矢之的,被围攻、吞并、屠杀?她是不是会很快乐,很享受这一切呢?”公子没有声色俱厉,轻柔的语气,重重的敲击在涂薇栗的心中,她的双手有些颤抖,眼角都在抽搐,心中极不平静。
“真的有这么严重吗?”涂薇栗不需要公子的回答,她自己知道答案“我只是想出去玩玩儿而已”
沉默重新笼罩在舱室之内,可此时的她却感觉到舱室如此空旷,如此令她彷徨,深深的冷从背部的合金传来,在心脏附近盘旋着。很快,她就从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肆意喜乐的尖叫狂人,变成了捂着脸低声抽泣的悲痛角色。这样的转变没有触动公子,他继续冷漠的看着眼前蓝紫色皮肤的女人,直到扫描系统发现涂薇栗设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