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秋跃上了屋顶,走了不寻常的路,她甚是担心慕晴雪生出什么幺蛾子。
――宫主虽然没有明提慕晴雪情况,但她能从秘境祭祀中消失,那也可算是非同寻常的“等闲之辈”了。
那一身稚嫩之气、精巧面容还真是能骗到许多人。
而慕晴雪神情诧异地看着景明溪……认领?
难道自己在他眼中就如门外那种走失的小猫小狗,不仅提不上台面,还可有可无?!
一股被她压抑的愤怒似有涌动之势……但很会又被她压了下去。
不,她一定要入苍崖山门。
慕晴雪忽然出声道:“未来师父你不想知道秘境中宝物人不见了后,现在冰棺里躺着的是谁吗?”
“……”
景明溪倏然警惕了神情,“你想说什么?”
“解开结界我不会跑的。”
景明溪这次从善如流解开了结界。
而后慕晴雪上前将桌上的茶壶提起,就着景明溪面前的茶杯斟满,端起后递送到景明溪面前,道:“只要你做了我师父,我便……”
景明溪一改往日冷言之风,打断慕晴雪,厌烦道:“你为何非要做我门下之徒,就算司门与你有怨,仙云观你可随便入,你这番到底是何目的。”
慕晴雪见景明溪变了神情,直言道:“我不过是为自己寻求一个庇护所而已。”
“庇护所?”景明溪看着面前这杯茶无动于衷,“就因为苍崖山门以后不参与祭祀?”但司从文现在已经无法在进入秘境,谈何庇护之所。
慕晴雪未表态度,而是再次出声,“只要你喝了这杯茶,我便告知秘境中你熟悉之人是谁躺在冰棺中?”
慕晴雪将冰棺中人着重言明了两次,意思明确……最终景明溪喝了这杯茶。
如灵犀尊一样,景明溪收了一名女弟子。
而后,景明溪等来了慕言季,让其带走了慕晴雪。
他神情怔然,连关于“白灵玉契约”之事都未来得及向慕言季验证,只是呆呆傻傻地在客堂内等着云笙回来,内心一片凌乱。
“所以……”坐在景明溪身边的云笙突然笑不出来了,“……你收了慕晴雪为徒?”
此时,云笙心中蓦然升起了一种无能为力感,继而这种无能为力化为了愤怒——寻得庇护?
慕晴雪竟然找景明溪当靠山来躲避谁?她吗?
她再次被慕晴雪摆了一道。
如此云笙也能肯定李家而出鬼魅怨影是慕晴雪操控着的,将执念之怨炼成鬼怨……她能么?
与此时,被慕言季领回的慕晴雪再次登门,在客栈之外便扬声喊起了景明溪师父。
稚嫩、清脆之声让明白始末的卿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云笙闻声拧紧了眉眼,心道,“什么鬼?”
而玄凌眼中也带着嫌恶之意。
景明溪蹙眉,带着他一贯的冷言,指示玄凌道:“你去让她先回去,别没事就来这……”
慕晴雪人未到先闻其声,“师父,我有事呢,我从兄长哪里带来了许多好茶,专门来伺候师父的。”
她已经换去了黑衣斗篷,一身白裙看着有几分山间精灵之味。
云笙与玄凌同时被慕晴雪吸引了视线——永川镇斗篷衫童果然是慕晴雪。
尽管当时慕晴雪穿着的斗篷衫边缘遮住了她的下颌,但云笙怎么也忘不了那双带着笑意的阴鸷眼睛。
玄凌眼带冷意,眼中满布杀气,见此慕晴雪道:“这位是谁?”顿了顿后她看着云笙又道,“还有这位?”
云笙对慕晴雪这种做作之势非常嫌恶,深埋在心中的怨气蓦然喷发,也顺势牵连了景明溪,“你知不知道她是谁?你竟然收她为徒?”
景明溪眼中深邃,态度不明让人捉摸不透,在云笙质问他时,端着茶的手停滞了须臾,“师姐你坠崖之时欠了慕少主的人情,让令妹得一时庇护,我乃义不容辞。”
云笙再也坐不住了,从景明溪身边站起,愤恨地用手一扫,将桌上的茶壶及景明溪手中的茶杯一同扫落在地上,“义不容辞的庇护所……”
茶壶及茶杯先后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惊起了三尾,它闪开脚下的水渍跳跃到另外的桌面上,望着怒目的云笙,发出呜呜几声。
“……永川镇之时,你知不知道是她拟制的结界,仙云观主事身边的小道童你知不知道也是她,她的修为功法……”
云笙还未说完便被景明溪打断了,并且加重了语气,“师姐,难道你没有与魔族之人来往?我是在帮你报恩情。”
云笙望着景明溪真挚诚恳的神情,突然就默不作声了。
她突然将目光移到玄凌脸上,“……他说他在帮我报恩。”
话音落完须臾后,云笙突然勾起嘴角笑出了声,“呵呵——报恩,本宫身为幻生阁宫主,何须他人来报恩,本宫与慕言季早就达成了共识,既然你、你们如此,那本宫就得将付出地收回了。”
云笙低垂眉眼,瞧着不足四尺的慕晴雪,一副“等着瞧”的神情浮现于脸,拂袖扬长而去。
卿秋与玄凌面面相觑对看了一眼后,卿秋尾随云笙离去。
景明溪看着云笙离去的背影,心中一股抽痛,他真没感觉到师姐的心情……
而慕晴雪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此时玄凌不分尊卑地坐在云笙的位置,目光幽深地盯着景明溪,师叔觉得魔族之人面目可憎,对吧,那么她呢?师叔,你准备教慕祭司什么修行心法能让她修的魔力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