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说,云笙还真想去瞧一瞧那临死的人,临门一脚是她要讨要回来的,不然怎么对得起她的精心安排呢!
术士帮她报了仇……只可惜还剩下一个司芊芊。
司芊芊于那日被云笙喂毒药时喝了她的血,以至于这次她躲过了术士梦魇术的控制,后来云笙便暂且放置着她,毕竟慕言季与她有些牵扯未分明白。
而术士未能醒过来,也是因为云笙拽住了他的魂魄,用他自己造的梦魇空间将他拖进了意识最深……
挑断她的手筋,她就要他以最满意的四肢来枯萎他、结束他的生命,于是在卿秋正准备离去时,被云笙唤进了屋。
“有什么事?”
卿秋将于耀接回术士的过程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遭,顺带提到了昨日兴起的谣言——瘟疫。
云笙用手指敲打着桌面,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问道:“这个瘟疫有人信吗?”
“大概是不信的,”卿秋道,“也就是茶余饭后,认为是妖魔作祟。”
云笙轻叹一声道:“本宫知道了。”随后起身吩咐卿秋道,“等仙云观的那位于耀回来后便将术士赶出客栈。”
卿秋应“是”后,说了句,“昨夜李公子来寻过你,我只说你出门了,他便回去了。”
云笙点了点头,道:“你不问问为什么?这是你的客栈。”
卿秋怔然,“宫主行事必定有自己的道理,属下不需要问什么。”如此肯定地回答,云笙置之一笑,“也没有什么,上次差点死在他手上,睡了好几日湿的地板,就不想让他睡的舒坦。”至少不能在她眼前舒坦。
而后云笙简单地收拾了东西,出了紫居客栈,去了李宅。
云笙一夜未归,李母也等了她一夜,唯恐她如上次一般一去不复返,而李现也为此去紫居客栈找过卿秋,得知云笙未离开便也就回去了。
昨夜他与母亲谈了些关于云笙的事情,得知自己根本没有一母胞妹,而云笙是姨母的遗孤。
李母也没有说许多关于云笙母亲的事情,一旦提及悲伤就像是开闸泄出的洪水猛兽,顷刻将她吞噬,李现也不忍母亲沉浸那不好的回忆当中,也不敢多问。
当然不提及不代表李母不回想。正因为如此李母忧思过重,身体孱弱,好不容易找到……嗯,自从小妹自己回来,母亲情绪明显好了许多,想来以后一家人会更好。
李现见云笙带着她的仆童回来后,心中猛然松了一口气,不枉他陪着母亲等了她一夜。
李母在屋里等,他便挑灯夜读在外等着。
云笙见李现青黑的眼睛,“兄长是一夜未睡吗?”
“嗯!”李现一副长兄十足的气势说,“你该早些归家,这一夜未回去哪里了?让人担心,就算不归也该说一声去哪里了?”他试探性地问了句,“是去找景公子了吗?”
“……”云笙怔了半晌,心中升起了一股暖意,“抱歉,昨夜突然想他了就去了一趟,往后定然不会了,姨母呢,我去给她请安。”
“云儿,既然……那、那你怎么不将他留下来。”李现还是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
云笙怅然的神情转瞬即逝,打趣着李现道:“没想到大哥你这么喜欢凑别人的热闹。那个卿秋挺适合做未来大嫂的,多努力些啊。”
李现闻声道,“什么别人,我是关心你,真是的。母亲在房中,你去吧,我去上课了,下午回来教你认字。”说着便出了院门,后半句被他自动屏蔽了。
“行啊,我还要认上回那本双修秘事的字。”云笙在李现身后喊道,“哥你回来给我念,我喜欢听。”
一串笑声在李现身后响起,他也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鬼灵精。
云笙去李母那里请安时,李母拉着她语重心长地问了问,“是不是一夜未休息了,去歇会吧,年轻人不就喜欢多睡会吗?你娘的事……”
云笙知道李母怕她伤心,才止了言语,“姨母,我没事,我不难过,我在苍涯山生活得挺好,你可以多给我说说我娘亲的事情。”
屋外的阳光透过窗隙照射了进来,李母摸着云笙的额发,怅然一声,“你娘虽然名为李婉,但人一点都不温婉文静,反而很是活泼,与我性子恰恰相反,我俩人虽然是一母胞妹但她却与当年慕家出生的女子一样,出生时带了些灵力,家人为了隐藏她的灵力便终日不让她出门……”
怕是物极必反。
果然她的娘亲偷偷地跑了出去。
“姐姐在外面游荡了半年才回来,也不知道她当时怎么了回来确实娴静了许多,后来……”
李母忽然顿住了声音,怅然若失地望着屋外。
云笙见李母失了声音,也没有追问,只是笑着对李母道:“姨母,兄长说昨夜你净顾着担心我了,不如现在去睡会,我也去歇会。”
李母回过神,有些事情的确是不想说,何况已经过去了许多年,李母应了声后云笙回了昨日腾出来的屋子。
后来她娘——李婉有了身孕。
回屋后她并没有小憩,而是打开了一幅画,静静地看了半晌,那一幅幅画着她容貌的画像最终没舍得烧掉。
云笙对景明溪的前世是没有感情的,这一点她自己非常清楚,只因为现世的他……回忆起当初也就别有深意了。
可现在理不清又纠缠不断的感情……
——想必这便是凡人所说的爱恨情仇、生生世世之之情吧!
相思树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