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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梯缓缓向下移动,胡库知趣的缩在角落,但是眼中却闪过一丝精光,他就不信唐芭能厉害过巫偶!
石门应声而开,刺鼻的血腥气直冲脑门,唐芭一把按住鼻子,勉强压住胃里的翻江倒海!
然而就在这时,好几个身影直奔石梯,其中还有个火团迎面袭来。
唐芭和贡晖根本无处可避,只见贡晖回手抓过蹲在角落的胡库,甩手就将人扔了出去。
得到短暂喘息的唐芭和贡晖闪身翻出逼仄的石间,这才看清攻击他们的是七、八个巫偶,而这些巫偶中还有一个唐芭熟悉的身影。
“马布!”
胡库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手捂着皮开肉绽的脸一手指着唐芭恶狠狠道:“给我杀了她!”
不用胡库命令,这些巫偶已经绕开胡库继续冲向它们的猎物。
马布原地爬起,浑身僵硬的转向唐芭,没有一丝生气的目光锁定了目标后,挥出一团火球。
唐芭凌空踏壁而起避开火球,手握长鞭用力一扣,原本光滑的鞭身霎时立起根根长刺,飞身而出直奔逼近的巫偶,连丝带肉的刮裂巫偶的眼睛。
原本安装在巫偶眼部的神陨也从塌陷的眼窝飞了出去,直挺挺的扑倒在地!
可是这批倒了还有下一批,一个接一个的巫偶从长廊两侧的门里涌出,各个面色惨白,目中充满死气,有的身形矫捷,有的还只是半成品,将唐芭和贡晖死死的困在当中。
贡晖甩手掷出十把一模一样的匕首,躲避巫偶攻击的同时指尖也在迅速翻动,十把匕首只见寒光不见其身,刀刀见血的在巫偶的眼部迅速穿梭,神陨坠地,扑通扑通的闷响接二连三。
只听贡晖厉声喝道:“唐芭,去找控制巫偶的人!”
唐芭闻言二话不说,回手将带刺的长鞭扣入胡库的大腿,甩鞭又将人狠狠的扔向后方。
那排密密麻麻的巫偶犹如多骨诺牌接连仰躺在地,唐芭飞身踏过,闭眼感受片刻后直接奔向一侧的小屋。
“砰”的一声,木门应声飞起,操控巫偶的人还没看清来人,就被一柄白晶刀正中眉心!
外面瞬间安静了——
唐芭收回白晶刀,迅速打量了一眼房舍后返身又回到长廊,踏着一众尸体在马布身旁站住了。
“对不起。”唐芭呢喃着,慢慢的跪了下来,指尖划过已经空荡无物的眼眶,将手附在了马布那身红色的巫袍上。
画面直入脑海,入眼就是一个歪歪斜斜的“正”字,唐芭立刻认出这就是她和堪嘎埋藏信件的那颗树下。
马布似乎在里面埋了什么,然而画面却在此时断开了。
这是她新觉醒的能力,似乎在触摸东西后就能看到之前的过往,其实也不算是刚觉醒,当初在海滩逃跑时就有岚歌的声音在脑中闪过,只不过当时的她来不及研究,之后又不明白如何触发。
唐芭把这种能力叫做执念,是留下信息的人的执念,也许岚歌是除外的,毕竟她不是常人,并不可同人而语。
本来她只想在马布身上试一试,没想到马布的执念竟然是给她留下一样东西!
唐芭用力眨了眨眼将眼泪逼回去,“有散尸粉么?”
贡晖一直默默的守在唐芭身边,闻言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气囊状的小袋子递到唐芭手中。
唐芭微微翘了下嘴角,“这和船灯的材质是一样的吧,防水。”
贡晖嗯了一声,又补充道:“叫浮游,海里的一种草。”
唐芭点了点头,替马布梳了梳杂乱的山羊胡,又整理了下破烂不堪的巫袍,“你认识他吧?”
“认识。”
贡晖在看到唐芭蹲在马布身旁时就猜到他们的关系不简单,此刻又看到唐芭如此温柔小心的替马布整理遗容,更确定了他的判断。
唐芭握住马布的右手,抽出白晶刀将食指取下,“他是我阿岊。”
贡晖微惊,不确定道:“岚歌……的阿达?”
“是。”唐芭将散尸粉撒在马布的眼窝处,一边看着尸体融化,一边轻声道:“这老头脾气倔强的很,从来都不认输不低头,他这一辈子唯一的愿望就是离开巫塔,但是为了岚歌,他甘愿被恰布囚禁,为了救我,他宁愿继续呆在巫塔为我们断后,你不知道……我第一次叫他阿岊,他哭的像个孩子……”
唐芭说不下去了,吸了吸鼻子仔细的将马布的骨灰收进小皮袋里,“阿岊,这回你可说了不算了,还不是要听我的。”
唐芭抹掉眼泪,心里一抽一抽的疼,一天之中收了两个亲人的尸骨,她要不报这个仇,寝食难安!
眼神一狞,瞪着胡库,“堪嘎和谷荣被关在哪个房舍?”
胡库脸上是伤,腿上也是伤,此刻别说跑,就连爬都费劲儿,他现在再也没有报复的心里,他也从没想到唐芭竟然会如此厉害,听到问话,不自觉的低下头,“不……不知道。”
贡晖厌恶,“不杀他?”
唐芭四下看了看后奔着最大的一间房舍走去,冷冰冰道:“他是我阿姆的祭品,留着祭祀!”
偌大的房舍中并排摆放着二十张石床,每张石床都有一指深的血槽,唐芭垂眸看了一眼,将手附在了上面。
接连的惨叫如魔音灌耳,惨无人道的生杀画面如恐怖电影一幕幕在脑中快速闪过,唐芭狠狠的倒抽了口冷气,仰面朝天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贡晖一把揽住唐芭,嫌少发怒道:“你用的什么能力?”
唐芭大口大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