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调皮的吐吐舌,满不在乎的说:“哪是什么人命,不过是杀人工具罢了,死在他们手底下的人命没有十条也有九条,以后只会更多。”
国师淡漠的挪开了视线,没有再接着这话题说下去。
小童早就习惯了国师冷淡的性格,在屋里来回走了两步,望着床上仍然在熟睡的浅浅,不满的说:“国师,我们怎么还不走啊!等她醒了,我们就不好走了。”
国师收回望向街边悠远的目光,说:“嗯!我们走吧!”
小童嘟了嘟嘴,继续不满的说:“国师也真是的,明明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弄走,为什么一定要闹得像现在这样满城风雨啊!”
国师微微垂眼,没有说明原因。
小童长叹声,没大没小的说道:“国师你就是心太软了,反正这又不是你愿意的,还不是太子的主意啊!我们只管把人带回去交给太子就好了,等到半年后的……”
小童话未说完,国师一个厉眼看来,他立即噤若寒蝉。
国师缓慢走到床边,翠眸看向床上的浅浅,呆了一会儿,才伸手卷起被子,再次将人扛上肩。
掳人是早有的决定,而会来这间客栈也是因为汉国事先准备好了,自这条客栈后院的一口枯井挖了一个通道,一路直通城外。
国师和小童扛着浅浅一路出了国都,坐上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一路朝着汉国方向直奔而去。
自天亮一直到天黑,马车未停,直到半夜时分,马儿跑不动了,国师才挑了一处破庙过夜。
小童先是生了火,这才拿了床棉被下来,在一角干净的地方铺好,便朝着国师说道:“天色不早了,明天还要赶路,您先睡吧!夜里,我会守着她,不让她逃走的。”
“不用了,我给她下了药,不到汉国,她醒不来!”国师望向门口的马车,眼神幽幽,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童噢了一声,没多说什么,不用守夜了,他又到马车上搬了一床被子拿下来,铺在国师的另一边。
“我给了她一次机会,能不能被救,那是她的命!毕竟……这也关系到我的命,说来,我到底还是太自私了!”
国师伸手白玉的手指握着木枝拨了拨火苗,而后望着火堆良久,一声不吭的起身,走到被子边躺好。
小童睁着好奇的大眼望着国师,很想问他话里的意思,但看国师全身上下都释放着生人勿近的讯息,也不敢再开口。
没多想就跟着国师也一并躺下了,直到快要入睡了,才明白国师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啊的一声差点跳起来,急忙侧目看向国师,却只看得到一个冷清的背影。
这种环境国师睡不睡得着是一说,就算入睡也不过是浅眠,再加上他这么一叫,谁都会醒来了,可是国师一动不动,显然是没有入睡,却不想开口。
“各人有各人的命,这不是国师自己说的吗?再说了,我们把肃亲王府的世孙妃带到汉国去,太子又不一定会要她的命,而且国师也手下留情了,不然的话,肃亲王府哪里能发现得了。”
小童小声嘀咕的话,自然是为了安抚国师,但也知道国师不会回应,不过他相信国师都有听到,这就够了。
小童并不是太子安插在国师身边的人,他是自小被国师收养的,国师看着风光,但却不是国师所喜,其实不过是和太子之间有着利益牵扯。
而眼下的半年就是最后的期限,想到这里,小童清澈的双目不免染了阴郁。
天还未亮,国师就一身清爽起了身,自个儿到附近找了水源稍微梳洗了一下,再回来叫醒了小童,又一路朝着汉国前进。
肃亲王和皇上把国都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浅浅,而她自被掳出府就一直是昏睡当中,一点信号都给不了肃亲王。
后来还是慎语几个丫鬟守着圆儿,想她早点醒来,能提供一些消息,又不死心的将浅浅的房间再查探了一遍,这才找到了浅浅留下的信号。
浅浅的袖箭里藏有细小的针,而她当时刚化完妆,正好站在梳妆台旁边,便用细小的针困难的在桌上划出一个汉字。
慎语几人发现这事,就立马报告了肃亲王,而在第一时间,肃亲王找了皇上拿了手谕,封锁了汉魏边境,也在沿路设下障碍。
浅浅看到国师的那一刻,就知道她难在他眼皮底下逃脱,和国师东拉西扯也没天真的以为他会就此放过她。
浅浅不过是想多拖一点时间,留一点信号下来,否则的话,肃亲王连救她的方向都没有。
毕竟汉国已经离开国都两个月了,肃亲王就算会怀疑到汉国的身上去,但也不会一时之间这么快。
而等着他想起的时候,说不定她人已经在汉宫了。
国师那边,发现设有路障后,便也清楚魏国这边发现了是汉国所为,对此也是不慌不忙的选了小路前行。
一路去往汉国,都走的人迹罕见之地,没了干粮就由小童到沿路的镇上去买,倒人也安全。
小童虽然是国师的小厮,但自小被他收养,武功自然也是惊人,普通的侍卫追兵根本就奈何不了他。
就这样一路日夜兼程,花了一个多月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一行三人终于到了汉魏边境。
由于国师他们走的路是平常人根本就不会走的山林,因此,这沿路别说是追兵,就是普通百姓也没有碰上几人。
平平顺顺的到了边境,便又找了一间客栈住了下来。
“国师,现在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