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执法团高手人人错愕,诚然他们干的都是杀人夺命的事,但是听到如此正式的装腔作势,这辈子还是头一回听闻。
片刻后,十几名执法团高手相视一眼,纷纷聚拢过来。
其中七人踩着点,分别按照北斗七星的位置分布,其余两人后身堵住陈锐的退路,还有三人隐匿暗中,不见了踪影。
这执法团显然是杀人如麻的行家里手,布置的阵法极为老练,先以七星阵为攻,后身两名高手压阵,封杀退路,其余三人掠阵,若敌人一旦有逃窜行为,暗中给予一击必杀。
可即便如此,对于陈锐而言,无异于自取其辱。
且不说,陈锐穿越诸多世界,见识过豪门大派隐秘厉害的阵法不知多少,以他的实力也足以碾压这群人。
“这位朋友,都是江湖中人,若是你袖手旁观,我们可以放你一马?”为首的执法团首领横刀于前,神色冷漠,因看不出眼前这位英武青年实力如何,出于谨慎,他仍然以言语松懈这位青年的心思。
陈锐淡淡道:“不用了。”
说完,陈锐猛然向小巷暗处探出一爪,爪势一转,五指曲合。
“蓬!”
暗处一团血雾迸发出来,当即,陈锐又化爪为指,凭空两点之下,骨碎之声传来,还有一人恍惚察觉,跳出暗处,但身体也缓缓倒下,只见他眉心处有一道幽深的小洞。
这两点闷响令人毛骨悚然,执法团惊觉之下,猛然挥刀向陈锐当空斩下。
两道银光挥击而下,呼啸破风声尖锐刺耳。
陈锐身形不动,一股霸道气劲后发而至,嘭嘭两记声响,身后两名黑衣杀手顿时殒命当场,其手中两把长刀忽地脱手刺出,寒光四射。
陈锐骈指如剑,横刺当空,旋即剑指一搅,凌空两把长刀赫然飞舞,银花飘洒,美轮美奂。
“扑哧,扑哧.....”
前方七位分别站立北斗七星位置的杀手,忙不迭挥刀抵御,但当当巨响中依稀传来血液喷溅的声音。
片刻,场上那七位疲于拼命的杀手各个倒在地上,身首异处,血流遍地。
瞬息之间,这十几名执法团高手尽数死绝,而陈锐面色淡然,好似将路边俾草随手拔掉一般微不足道。
素素脸色煞白,躲在李靖身后紧紧地抓住他的臂弯,不敢看眼前屠宰场一般的画面。
李靖看了看地面上的狼藉,又看了看前方淡然的男子,嘴角有些抽搐。
原本以为眼前这位英武之质的男子正义凛然,可杀人的手法却利落狠辣,比之魔门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靖扯了扯素素,随即两人走到陈锐的身前,李靖抱拳拜道:“多谢恩公大义,舍命相救。”
素素也抬眼看了看陈锐,蓦然一愣,显然没有料到这位年轻公子样貌天人,她脸色滚烫,微微结巴道:“多谢公子相救。”
陈锐看着两人,莫名笑道:“《吕氏春秋·察微》一篇中的子贡赎人,子路受牛的先贤之事,你们可知晓?”
素素目露疑惑,不解其意。
李靖余光瞥向陈锐,见其笑意莫名,捉摸不透,心中顿时凉了半截。
他当然知道《吕氏春秋·察微》讲的是什么。
《吕氏春秋·察微》中记载,孔子得意弟子子路救起一名落水者,那人感谢他,送了一头牛,子路收下了。孔子说:“这下子鲁国人一定会勇于救落水者了。”
而孔子弟子子贡从国外赎会鲁国人,没有接受鲁国的赏金,被孔子批评,言道:“赐失之矣。自今以往,鲁人不赎人矣。取其金则无损于行,不取其金则不复赎人矣。”
李靖明白这是眼前男子在携恩图报,而且站在大势上,举出的道理也令人说不出话来。
但是他心中有鸿途抱负,怎能轻易货与他人?
在南方他已经不抱希望,窦建德,李子通等苟延残喘之辈皆不在他的眼中,宋阀又人才济济,大势已成,他也没什么兴趣凑上去,所以此行他正打算北上洛阳,一观北地群雄,择一良木一展胸中抱负。
怎料在眼前男子面前栽了跟头,可是如果不应答,就凭这名男子的武功杀他轻而易举,性命难保,还会连累到素素...
李靖心中纠结万分,沉默半响后,“恩公,救我性命,若不嫌弃,原为恩公牵马.....”
陈锐打断道:“先走吧。”
李靖有些错愕,但旋即欣喜异常,看着前方举步而行陈锐,拉起素素紧紧跟上。
“恩公,想要去哪里?”李靖压不住心中的高兴。
“东溟派。”陈锐轻笑道。
李靖的心理变化和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陈锐的法眼,而他也不在乎。
收人养士如熬鹰遛狗,这事一点都急不得。
想要忠义无双,又才华横溢的人才英杰,难以实现,那种人基本上属于凤毛麟角,可遇不可求,陈锐自诩没有那份洪福运气。
且但凡有能力的人,都有野心,能力越强越出众,野心也就越大。
就如李靖这种极有野心,又能力出众的人才,陈锐不奢望一下子就能将其收伏。
首先他要做的是给李靖脖子上套上一条链子,将他套牢束缚,不过也不能打击到他的野心,要丢出肉骨头,给他看到希望,这样才能为他驱使。
同时,陈锐还要在李靖面前树立自己的威信,慢慢的,他还要打感情牌,拉近彼此的关系,这样李靖才真正为他效死。
至于会不会玩脱,陈锐敢断言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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