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领他过去的那间房间,只有几平方,就一个小隔间,地上铺着黄褐色的地板,最普通的地板,墙上贴着大幅的金发女郎画报,还有一个花瓶,花瓶插着一朵红花。
许末途经常听人说,男女同居的时候,中间放一个插着红花的花瓶,然后花瓶碎了,就可以xx了。
房间的装修不怎么样,但是电脑的风扇却呼呼作响,还是蓝光的。
许末途想起那些宅男的生活,好像就是在网吧丢一张卡出去,就可以吃喝拉撒睡呆一整天,倘若不洗澡不呼吸空气,吹空调可以在这下水道的地下室呆一年。
门外又一个女孩走了进来,端着一盘水果点心,盘子上不是什么名贵的,只是切成块的苹果梨,还有大片的紫葡萄。
女孩把盘子递过来,便低着头出去,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只知道她的腰肢很纤细盈盈一握。
很快屋里就剩一开始的那个女孩和许末途。
他心想这个就是可以吃葡萄,可以女孩陪玩,打游戏的网吧啊。和他想的差不多,也挺满意的。
虽然没喊爸爸,但是许末途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
那就算他一个恶趣味吧,他点开电脑,网站自动跳转到一个页,满屏的莺莺燕燕,年轻的女人或者坐着或者躺在床上,娇啼婉转翩翩起舞,薄薄的黑纱就跟皇上看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跳舞一样。
许末途以为错点了一个网站还是中病毒,刚打算问问旁边的女孩,眼睛望过去,一下子就直了。
女孩穿着旗袍,半跪在地上,华服的红色旗袍紧绷绷的包裹住她的身体,旗袍的双臂和后背都是带着一层薄薄的黑纱近乎透明,高高的开叉露出网格状的黑丝,脚下是白色的高跟鞋,整个后背若隐若现,
妈的还有这福利,许末途不由的多看了几眼。
屋子外静谧的窗户上打着雨点,噼里啪啦直响,不过以这下水道纵横交错的地下室来说,估计是那条水管破裂了,
但还是听得到雷鸣电闪,空调的冷风从排气一丝丝的吹进来,女孩可能有点冷,加上穿的单薄身体瑟瑟发抖,脸上却还是带着笑容。
“你会搞咖啡吗,咱两一人一杯。”许末途指了指旁边的桌子上,有两个没开封的速溶咖啡,和电热壶。
“谢谢。”女孩可能自己跪的也有点酸了,站起来都差点摔倒,快步的走过去冲咖啡泡水。
许末途心想,就算要看女孩露背,坐着也行啊,跪着算那种恶趣味。
他倒不是心疼这服务要不要加钱,只是觉得,莫名的同情那女孩。心说这贼他妈的什么社会,把一个青春少女逼到干这种下作的话。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喂喂的叫你吧。”许末途说话,敲门问姓是两个人最好熟悉的方式。
“米娜,大米的米,珍娜的娜。”她说,边倒着热水洗过杯子,再撕开速溶咖啡的袋子。
他们就这样保持着距离,
许末途也不碰电脑,也无视了那女孩单薄的露背裙。
“你们这里,吃和住有什么区别吗,我第一次来。”许末途问。
米娜把电热壶放回去,慢慢搅拌着咖啡,“我们这里,吃的话,就是这样,陪着客人聊聊天,玩游戏,喂他们吃水果。住的话就复杂一点,客人有的会动手动脚,所以我没做那个。”她说,眼神躲躲闪闪好像羞于启齿,做是一回事,自己说又是一回事。
“还有一些比如膝枕的,还有泳池里穿着睡衣和客人拿水枪对喷的,沙发里枕头大战的,这些我都没做。”
“我只是陪陪客人聊天而已,事实上今天我也是第一次。”米娜说。
从一开始她就在解释,很胆怯没来由的解释,就像是被熟悉的人看见了一样,许末途一开始不懂,后来懂了。
他在很多女孩都看到那种眼神,一下子心领神会,他心说我可是片叶不沾身的啊,还有未婚妻已经打算改邪归正了。
可他又不是拒绝女孩的人,女孩喜欢你,你把她推开,于情于理都不好吧。
所以他眼神温和,
“还读书吗?”
“读书呢,郁金香大学,大一一班。”米娜像是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低下头吐了吐舌头。俏皮可爱。
“为什么来这里工作呢?”许末途问。
“因为工资很高,四千块一个月,可以包吃住,交完学费还可以自己留下一些钱,存两千块买房。”米娜说。
两千块算毛线啊,在别的地方存个十年还能买个厕所,可小妹妹你呆的是燕京啊,两千块就是一顿饭而已。
“打算这样继续下去?”许末途问。
“只是先做个几年而已,我是大学生呢,毕业后肯定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吧。”米娜兴奋的说。
可是连你自己都不相信吧,可不编织一个漂亮的梦,你能撑多久呢,说不定过几年你也去陪客人泳装打水枪了吧,
社会是个大染坊,灯红酒绿,你越陷越深,大学毕业了顶什么用,外面竞争多激烈啊。
“我有钱,所以我想帮你,如果你当是同情啊可怜啊,我也没办法,总之你想一下回答我吧。”许末途说。
米娜看着他,微微一笑,“不用了,哥哥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吧。”许末途看着自己不超过三十块的回力鞋,轻笑,明白了。
她肯定以为自己才是该被同情的那一个吧。
不好意思,我的钱还是大风刮来的,我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为钱烦恼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