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打量着老老实实伺候在一边的秋痕时,忽然听见外头一阵响动,转头去瞧时,却只见丈夫张倬风风火火地进了门,那脸上满是油汗灰尘,外头的衣服也脏得不成了样子。
“老爷,你这一身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摔着了?”
此时此刻,张越也站起身来乖巧地行礼。瞧见父亲这仿佛是从泥堆里头滚了一圈的光景,他也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别提了,我刚刚打黄河边上回来!”张倬见一个小丫头端着水进来,便先洗了洗手,又接过热毛巾匆匆忙忙擦了一把脸,这才气急败坏地说,“前头连下了十几天雨,虽然这两日天阴着,但这上游却一直在下雨。我刚刚去见了老太太,说是提早往城外地势高的田庄挪一挪,结果她竟唠叨什么大相国寺的高僧,说是今年决计不会发大水!”
说到这里,张倬愤愤然地一拳打在门框上,却把那正忙着给他脱衣服的丫头给唬了一跳。
“老太太也不想一想,要是佛祖真的有用,大相国寺又怎么会三番四次地被水淹了!”
眼看母亲拉着父亲到了外间商议,张越顿时再也没了看书写字的兴致。他虽然并不是全知全能的穿越人士,但仍是隐约记得黄河每次发大水都是泽国千里的可怕情形。这开封城就在黄河边上,万一出事,那结局真是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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