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的嘴角动了下,决定还是不说什么了,免得王爷一个激动,又崩裂了伤口。
秦王全凭着一股意志力支撑,听到蛮子退兵,仓州城平安无事,心中一安,又晕了过去。
等他再度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帐内点着油灯,一片敞亮。
他的眼睛并未睁开,眼皮下的眼珠子微微滚动着,睫毛也轻轻地颤动,在未睁开眼睛时,他听到了旁边有人说话的声音,而这声音,似乎是柴荣和他的王妃的声音……呵呵,这里是军营,王妃怎么会在这里呢?是他受伤过重,出现错觉了吧?
很快地,现实证明这不!是!错!觉!
他的王妃真的出现在军营中啊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妃已经大胆到将军营当成内宅随便来了么?=皿=!
等听清楚了两人的对话,秦王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结果自然又因为牵扯到胸口的箭伤,只能捂着胸口倒下了。
帐内正在讨论着这次战事的柴荣和秦王妃见到他像诈尸一样蹦起又倒下的举动,都愣了下,幸好秦王妃很快便反应过来,伸手扶住他,同时一手按住他胸口的穴道,免得崩裂的伤口又要大出血。
“王爷怎地这般不小心呢?”秦王妃不禁责备道,一双黑眸瞪起,寒目森森,极具威严,浑身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气势。
秦王此时痛得满脸冷汗,但仍是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手指掐住她,双目灼灼地瞪着她,咬着牙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你这身打扮……你受伤了?!”他瞪着她身上战甲上的血渍。
见他又要惊得跳起身,秦王妃直接将他按压回床上,那双寒目里多了些笑意,说道:“王爷放心,这是敌人的血……别瞪我,战争嘛,哪可能不受点伤?这是战士的荣誉,无须大惊小怪!”
秦王又差点脑溢血,附带一口心头血要喷出来!
听听,这是女人该说的话么?!王妃你到底要闹哪般啊!=皿=!
军医被人匆匆忙忙地拉进来时,便见到秦王那两口子诡异的姿势,顿时默了。
此时秦王像个破烂尸体一般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双目“深情款款”地看着王妃,王妃勇猛地按压着他,与他对视。若是两人的身份互换一下,那便是一副十分唯美的画面了。
不过,虽然姿势不正常,但是英姿飒爽的王妃坐在那里,目中含笑,好一副英雄看“美人”的宠溺目光,旁人看着也是醉了,可以直接忽视那种违和感,觉得还挺和谐的。
军医和士兵纷纷对秦王妃恭敬地行了礼后,方过去查看秦王的伤势。
“王爷怎么样了?没事吧?”秦王妃问道。
军医检查了下,让药僮去准备新的伤药和绷带,回道:“王妃放心,王爷身上的毒已经解了,没什么大碍。只是王爷这次失血过多,身子亏损严重,得好生将养着,应该在冬天之前能养好。”
秦王妃听罢,松了口气,拉了拉床上男人的手,笑道:“王爷,这真是太好了,幸好你没事。”
秦王疼得不想说话,但是脑子还是正常的,他敏锐地发现这帐中的人对他王妃不自觉地带着一种恭敬,并不是身份等级上的恭敬,而是对着一位值得信任的将领的尊敬。再联系起先前柴荣和王妃的对话,秦王得出一个让他差点又脑溢血的结论。
王妃她不会上战场了吧?=皿=!
而且更让他感觉到不可思议的是:王妃不仅上战场了,还十分漂亮的赢了战争!
噫噫噫!她除了不能让男人生孩子外,还有什么事情她做不到的?!
秦王突然有种淡淡的失落感。
等军医离开后,秦王妃坐在旁边看着秦王,笑道:“这次蛮子退兵三百里,估计短时间内不会再来了,正好这段时间王爷好生歇息养伤,等伤好后,咱们再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不过以我之见,若是可以,希望能将他们驱逐回长阴山那边,给他们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让他们再也不敢南下侵犯我大夏边境!”
最后一句话,说得杀气腾腾、铿锵有力!
秦王眉头跳了跳,目光微转,看到一旁的柴荣像个热血上脑的脑残粉一般激动地看着他王妃,顿时无话可说。
——其实,听着她铿锵有力的话,他也有点小激动的!不过不能表现出来!
秦王缓了口气,然后很惊讶地发现,他的王妃都上战场杀敌了,弄得一身血腥回来,像个煞星杀胚一般,他竟然在脑溢血过后,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件事情,甚至没有什么过激反应——这是不是不太正常了?
心里怀疑自己很不正常,但嘴里却道:“王妃有几日未休息了?”
秦王妃笑道:“王妃放心,我还能撑得住。”
柴荣在旁边插嘴道:“王妃已经有三日未曾歇息了。”
秦王皱眉,便道:“王妃还是去歇息一下,免得熬坏了身子,夏儿还小,可不能没了娘亲。”
秦王妃听他如此说,点了点头,为他掖了下被子,说道:“如此,那臣妾便下去歇息了,稍会再来看你。”
等秦王妃离开后,秦王阴森森地看着柴荣,阴测测地道:“是不是你的主意?”
柴荣看天看地看帐蓬,半晌才道:“王妃是个奇女子,颇有担当,王爷娶了位贤妻,实乃王爷之幸。在下生平第一次见到王妃如此奇女子,心中堪是敬佩。这次王爷受伤昏迷了五天,若非有王妃主持战事,恐怕仓州危矣。”
然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