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帝也乐得女儿和昭萱郡主玩一起,对她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根本不管。
人们都走后,皇后也露出了疲惫之态,暗示面前的皇帝,她还病着,需要休息了。
“梓童既然病了,便去歇息罢。”承平帝扶了她的手起身,欲要带她进内殿歇息。
皇后目光微顿,看了他一眼。
承平帝扶着她坐在床上,问道:“何以这般看朕?”
皇后敛下眼,温和地笑道:“臣妾以为皇上要恼臣妾一辈子呢。没想到,皇上还愿意关心臣妾。”
承平帝的脸色一沉,目光阴郁地看着她,见她目光不闪不避地看着自己,心里又怒又恨,仿佛心中有一根刺让她的话戳得心中更加难受,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不仅整个宫殿都静了,连两人也呆滞了。
承平帝看着被一个耳光打得脸蛋歪到一旁的皇后,心里瞬间涌起一种愧疚,但那愧疚很快便被皇后平静的目光打碎了。他怒火高涨,气道:“为何还提这事?若不是你,朕当年也不会……罢了,你是朕的皇后,这几十年来为朕生儿育女、打理宫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朕……你歇息罢,朕回乾清宫去处理政务去了。”
皇后坐在床上,看着承平帝离去的背影,心头冷然一笑。她用了一辈子,才爬到这位置,巩固住她的皇后之位,即便再多的语言,也弥补不了曾经的绝望伤害。既然已经做了,便没有再回头的道理。
宫女端了药过来,见她面容平静,目光冷淡,轻轻地道:“娘娘,喝药了。”然后又看了眼皇后微红的脸蛋,眼眶瞬间红了,暗忖幸好皇上现在老了,没有什么力气,不然皇后明日还能见人么?
皇后收回目光,接过了药直接喝尽,然后在宫女端来的水漱了口,由人为脸上的巴常抹些消肿的药,方让她们伺候着躺下。
躺下不久,绣姻便进来了,轻声唤道:“娘娘,婉妃那儿有动静了。”
皇后睁开眼睛,眼里哪有丝毫睡意,半支起身子,问道:“罗家的人呢?”
“除了几个同族的,其他的悉数返乡,外头倒是没有什么消息。”绣姻说道,然后询问道:“娘娘,需要继续盯着么?”
“盯着。”
“是。”
皇后复又躺下,朦朦胧胧将要入睡时,又道:“你去使人送个消息去端王府,记得,别让人瞧见。”
“是。”
等了一会儿,绣姻探头看去,发现皇后这回是真的睡着了,轻手轻脚地为她掖好了被子,方悄声离开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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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凤体有恙比起国家之事便成了无足轻重了。
自从长阴山人南下侵略,仓州节度使被杀,激起了无数血性男儿支持迎战时,这出征人选一直未定。而这时候,秦王三天两头地进宫请旨出征一事,也成了京城所有人瞩目的对象。
“老九你怎么这般想不开?战场上刀剑无眼,小心有去无回啊!父皇不让你去是对的,你就乖乖地呆在京城里,和你王妃好好再生几个孩子,省得无后送终,成了笑话。那些拼命之事,还是让谙熟行兵打仗的将军去罢……”
被个胖子捉着唠叨的秦王脸色发黑,特别是这胖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的这话真是让人想杀了他,让他变成死胖子的心都有了。
秦王恼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难道就因为慎怕而无视边境受苦的百姓?大皇兄你莫要再劝了,臣弟心意已决。”然后忙不迭地扒拉下那抓着自己的胖爪子。
康王却不死心,仗着身躯庞大,直接拉扯着又欲往乾清宫去的秦王。拉拉扯扯间,也不知道撞到了什么,听得周围的人哎哟一声,定睛瞧去,原来是病弱的靖王被他们撞飞了。
“老二,你没事吧。”康王气喘吁吁地跑过去,扯起了摔得七晕八素的靖王。
靖王躺在宫侍怀里,感觉还真是挺不好的,脸色都发着青,又被康王拎着衣襟耸来甩去,更是恶心想吐,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脸色泛着青色,看起来仿佛要随时驾鹤归西一般。
“康王殿下快放手啊!!”旁边的随从都快要哭了。
康王也吓得不行,心虚地收回肥手,若是靖王在这里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他们那皇父绝对不会饶了他。虽然靖王每年都要生场大病,然后太医摇头说不行了,但每年都奇迹般地挺了过来,也让他有种这个弟弟其实病着病着也能一直活下去的感觉。
“快将他送去太医院!”康王吩咐道。
等侍从手忙脚乱地将人送走后,康王才有些疑惑地道:“这老二身子病歪歪的,不好好地呆在他府里养病,跑进宫来做什么?”
从刚才直就冷眼旁边的秦王冷淡地道:“谁知道?指不定是宫里有什么吸引他的呢,所以才这般爱往宫里跑。”说罢,不再理会康王,直接往乾清宫行去。
仓州的事情已经不能再拖了,将领人选未定下来,秦王觉得自己的希望挺大的,所以也依着秦王妃的要求,每日三餐都过来求一回。
今日也如往常般求旨,秦王心里都已经做好了会被拒绝的准备了,谁知道龙座上的帝王平淡地道:“准了。”
秦王:“……”
待秦王游魂般出了乾清宫时,感觉还有些不真实,而这消息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