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秦王夫妻,秦王妃固然是她关注的对象,但是承平帝总是将秦王拎出来说话,一副恩宠非常的模样,让她也不得不注意。

皇帝离开后,诸位宫妃及皇子们也跟着离开了,先去各殿歇息,等到晚上宫宴时再去摆宴的交泰殿。

阿竹和陆禹自然和安贵妃一起去了凤藻宫。

到了凤藻宫里,安贵妃怀里抱着孙子,一手拉着儿子,眼眶红红的,嘴上却不饶人,恨声道:“齐王做出这等阴毒之事,皇上却连你都……幸好端王妃母子平安,不然本宫定然不饶他们!本宫知道你心里难受,不过你且等等,皇后娘娘不会让你永远这般下去的……”

她翻来覆去地安抚着,直到怀里抱着的孙子饿得嗷嗷叫了,方让阿竹抱到偏殿去喝奶,继续拉着陆禹唠叨安慰。

看得出安贵妃是真心关心这儿子的,但是这唠叨的劲儿实在是让人受不了,阿竹抱着胖儿子躲去偏殿了,留着陆禹在那儿应付战斗力又要暴表的安贵妃——唠叨也是一种战斗力。

等阿竹喂好奶,又给胖儿子换了尿布后,将他抱出去,方堵住了安贵妃的嘴,一心抱着孙子去了。

有了孩子作润滑剂,阿竹和安贵妃这个婆婆之间的关系十分和缓,也能聊上几句了,且加上现在陆禹的处境不若以往,正是要共同面对难关之时,安贵妃也不像以往般爱拿些小事儿来烦人了,整个人看起来真是识大体了不少——估计这其中还有皇后的教导。

时间过得很快,便到了宫宴开始时间。

今年与去年不同的是,太后并没有出席宫宴,使得整个宫宴的气氛都有些压抑。

在场的人都明白,太后的身子现在可以说是在熬时间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就没了。承平帝是个孝子,为此十分忧虑,不管如何忙碌,时常去慈宁宫陪太后,但是天子的龙气也无法驱除太后身上的病气,现下据说都是荀太医在用药吊着太后的命了。

宫宴便在这种压抑而平和的气氛中结束了。

当踏出宫门时,阿竹忍不住吁了口气,怀里抱着被层层包着的胖儿子,与诸人告别后,在陆禹的小心护送下登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阿竹掀开披风看了下胖儿子的情况,见他睡得香甜,小脸也暖乎乎的,没有被寒风吹到,忍不住微笑起来。不过想到了什么,微笑很快又掩了下来。

“怎么了,不高兴?”陆禹轻拍着她的手问道,从她怀里抱过胖儿子,省得她抱着手累。

阿竹将脑袋倚靠在他肩膀上,他坐得很稳,靠着他让她感觉到安心,仿佛如此就能积攒很多力量,面对未来的一切困难坎坷。

“不是,我只是担心太后的身子……”若是太后不在了,昭萱郡主怎么办?今晚她看到了昭萱郡主处处讨好承平帝,心里看得难受。昭萱郡主也担心太后不在了,承平帝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忘记她这侄女罢。

帝王心最是难测,昭萱郡主心里也是不安的。

陆禹有些沉默,然后叹了口气,腾出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语言,因为此时所有的语言皆苍白空泛。

除夕夜便在这般压抑的气氛过去了,大年初一的宫中宴会,与百官同乐,没有宫里的宣召,陆禹继续在府里闭门思过,阿竹这端王妃也不好去参加,便也留在了家里陪丈夫孩子。

这个年过得并不热闹,端王府没有接到任何酒宴的帖子,连大年初三时的女婿携妻回岳家的日子陆禹也没有带阿竹回去,安安份份地呆着。端王府仿佛就这般被人忘记了,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了十五元宵节。

出了正月十五,便是齐王就藩的日子。

那日天空下起了绵绵春雨,天气寒冷,齐王一家子便这么出发离开了皇城,悄无声息地退出了这场夺嫡大戏,却没有惹来任何一个关注。

一个失败者从来不值得关注!

陆禹站在书房的窗口前,看着窗外飘洒的春雨,远处一片雨雾迷蒙,压得人心头沉沉的。

听着下属的报告,陆禹眉眼清淡,知道一个齐王不过是个开胃菜罢了,他的目标从来不是搞垮那些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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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这般不紧不慢地过下去,很快便到了正月下旬,宫里宫外皆传出了一个消息:承平帝因身子不适,命周王主持祭祀礼。

每年正月时,朝廷会选定一个黄道吉日,皇帝在郊外指定的田地里设行宫、御账、亲耕台、观耕台等,与诸位大臣一起斋戒一天,然后皇帝率领诸位王公大臣到田里亲自耕种以示重农。

而从去年入冬起,这天气便是大雪小雪不断,到了正月,天气仍是冷得紧。也不知道是不是去年被齐王之事气厥过一回,或者是年纪大了,承平帝不过是在郊外吹了会儿冷风,待亲耕结束后的当天,还未回到宫里,半途时身子便不舒服了,待回到了皇宫,便直接病倒了,可将众人吓得够呛。

皇帝生病永远不是小事,而是国家大事。听闻皇帝生病后,联系到他现在的年龄,宫里宫外的目光都盯向了乾清宫。而这会儿,糟糕的是,过几日便到了皇家的祭祀日,因先帝当年是在正月下旬驾崩,是以每年这时候,承平帝都要带领皇子们去祭拜先帝。

当承平帝带着病体上朝,并且当众命令周王代他去郊外陵墓祭拜时,不只朝臣面面相觑,连周王自己都傻眼了。

他们以为现在秦王受宠的趋势,怎么都应该让秦王去祭拜才对,何以会将这任务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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