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该隐倒的挺得意,他洋洋得意地靠在沙发上。
“一个人喝酒啊。”
有人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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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楼。
地面有人尖嚎。
隋刃攥着拳,望着半空的万家灯火,一声不吭。
似乎有飞机从头顶飞过,他慢慢把手伸到耳边,转,再转。
那头依然空旷忙音。
“亚瑟!”隋刃忽然低吼。
没有回答。
隋刃胸膛微微起伏,“管好你的弟弟,否则,我会替你教训他。”
“我会杀了他。”
没有回答。
隋刃忽然怒了,“你去哪儿了?你说话!”
“你说话啊!你死了吗?!”
没有回答。
他忽然腿软了一下,单膝跪在了地上。
锁骨处,渐渐传来清晰的痛楚。
隋刃低头,看到胸前渗着细密的血丝。
他怔了一下,伸手,锁骨处,盯着一颗细密的按钉。
该隐出手,例不虚发。
因为按钉太细,他竟根本没有留意。
他轻敌了。
血顺着破口处慢慢流着血,绵延不绝,但是速度很慢。
这颗按钉…为什么没有冲向他的动脉。
锁骨处离颈边动脉…并不远。该隐在想什么。
视线里,还残存着该隐带着泪的眼睛。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该隐哭。
他哭了吗?
还是他的错觉。到底哪个是真的。
他为什么哭?
亚瑟呢?亚瑟呢?
隋刃慢慢低下头,看着按钉处的血,慢慢变黑。
“你在跪谁…祭天么。”
背后传来淡漠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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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刃背脊忽然像触电般颤栗了一下,他转头。
看到花修罗。
几乎是同时,他从地上跳起来,第一次没有任何停顿地说话,“…长官。”
花修罗没有说话,淡淡看着他。
有风划过衣领,衣领侧翻,挡住视线,花修罗看着隋刃,还是没有说话,他静止、仿佛一个假人。
隋刃却没有当他是幻觉,他慢慢眯起眼睛,看着花修罗,把声音放平静,“回长官,我没有跪谁,只是一时…体力不支。”
花修罗终于开口了,他简单作结,语气不明,“一个该隐,让你体力不支了。”他笑了笑,“想必他现在,已经死了。”
隋刃慢慢攥起拳,他没有说话。
花修罗看着他,等了一会儿。
隋刃还是没说话。
花修罗歪了头,“你上次沉默的时候,我做了什么。”
隋刃浑身不受控制般,轻轻发起抖,他垂着视线,似乎想屈膝跪下,却还是呆立着,还没等他做什么动作,花修罗已经向天台的出口走去。
隋刃瞳孔微缩,跟着掠过。
他上次沉默的时候,花修罗做了什么。
他当着他的面,杀了一百人。
隋刃冲的很快,花修罗更快,只是几秒间,二人便下了两层。
“…长官。”隋刃忽然挡在花修罗面前,只剩下几厘米的地方,“您…您来做什么。”
花修罗眨着略带暗褐的黑眼睛,看着隋刃漆黑的双目,没放过他双目中一闪而逝的寒颤,他继续往前走,隋刃竟然没有后退。
“拦我?”花修罗淡淡看着他。
隋刃猛地垂下视线,“我…”
“林刃!”身后忽然传来声音。
隋刃背脊轻轻颤了颤,林葛然。
你…他妈来的…好是时候。
好时候林葛然看着隋刃,丝毫没察觉般,声音平静,“过来,我找你有一会儿了。”
隋刃没有说话。
林葛然已栖身向前,从隋刃身旁擦身而过,手中匕首朝着花修罗双目划过,花修罗微微眯了眯眼睛,侧歪脖颈,堪堪避过。
林葛然没有停顿,一个翻身,竟然跃起三米高,几乎霎那间就冲着花修罗后心扎过去,厉吼,“林箫,离开这里!”
忽然,刀锋被隋刃伸小手堪堪挡住。
刀锋被结结实实夹在隋刃右手两指间,不动了。
林葛然怔了一下,气的眼前黑了一瞬,“…你?!”大叫,“他是堕天的,他要带你走,你还拦我?!”
隋刃面色苍白,食指间已冒了血,林葛然猛地抽刀。
隋刃没有说话,忽然,低头吐了一口血。
花修罗沉默,收刀。
林葛然这才看清,隋刃的左手怪异地放在右肩上,手心是一个洞。
连带着他的肩膀,胸前,正起着白烟,像是橡胶轮摩擦后的气味。
这是…什么力道震出的?如果不是隋刃,这把带着这种力道的刀,将直chā_tā的脖颈。
还是…人吗?
林葛然脸色已是死白,他没有后退,他看着隋刃低垂的头慢慢抬起。
他以为,是隋刃挡了自己的刀。也许是他自己,被隋刃救。
看着隋刃看过来的清冷视线,林葛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慢慢咬起嘴唇里的肉。
只几秒,曲华带着众人便荷枪实弹地冲了上来,把这里包成了一个圈。
林葛然胸膛起伏,怪兽,这人是怪兽,他心急如焚,“林…刃!过来!给我过来!”
和花修罗一样站在包围圈里的隋刃似乎没听到,慢慢转过身,看着花修罗,“您走吧。我挡着。”
“你是挡我,还是挡他们。”花修罗似笑非笑,“你是对他们说,还是对我。”
他眯了眯眼睛,视线环绕四周的人,声音里带了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