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荀磬一路苦恼如何安置流民,如何使流民有饱腹之粮,一面想着荀攸点出的问题。确实棘手。困难在于鄢陵只是个县城,还是个偏远小县。附近流民若是流动过来,如何安置却是大问题。汉末流民之所以流离失所,就在于世家豪族土地兼并。百姓沦为佃户,给别人打工,若是丰收年间尚能饱腹,一旦出现天灾顿时家破人亡。
且最近几年天灾不断,今年又成大旱之势。荀磬本来的出发点是想快速建立一支部队,争取在黄巾之乱中多建立功勋,崭露头角,继而再诸侯争霸中占据一席之地。可是见到世道中落,百姓易子相食,荀磬的内心饱受煎熬。虽然困难,但是荀磬决心要带领百姓共同度过难关。流民虽然是祸患,但是也是优势,利用好了人口多了才能有更多的力量。
就在荀磬带着一干流民成滚雪球之势愈滚愈大的时候,此刻的鄢陵却是一片欢声笑语。
郭嘉拜访了四位大户的家主,寒暄一番之后报上颍川荀氏的大名,纷纷得到了大户们的热情款待。郭嘉遂道出了和张盖之间的冲突,希望家主们从中协调,毕竟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遂想请各位家主摆下一桌酒席,算是给张氏赔罪。其余大户自然乐道如此,一是和荀氏交下关系,日后自家孩儿入学也算是留了一条捷径,毕竟颍川书院的大名可是名声赫赫的。另外众家主也都知道张氏小儿的脾性,虽然心中暗自怒骂可是毕竟有官职在身,得罪起来也是不好的。商人嘛,只要其乐融融就能大赚特赚,自然满口答应。
四位家主一边联系张氏,一边笼络众多小户,准备在品香阁摆一桌豪宴,一是给张氏赔罪,二是笼络住荀氏。
且说郭嘉等人刚从温府出来,身后一个儒生打扮的青年人便叫住了郭嘉。
“不知公子有何要事?”郭嘉眉头一皱,见这青年人正是温府的长子,遂道。
“先生好手段!竟骗的家父和诸位家主甘为刀斧!”青年人语出惊人,满脸局促的笑道。
郭嘉听后心头一条,转瞬间便笑如春风,道:“公子请往驿馆一续,在下亦有事请教公子!”
青年人遂暗自点头,道:“固所愿也!”
………………………………………………………………
次日正午,品香阁二楼人声鼎沸,各个小户家主纷纷携礼赶到,自免不了一番寒暄。郭嘉作为县令幕僚,更是家主们纷纷巴结的对象,一时之间礼物收了不少,且被围在人群中成为了全场焦点。
张氏父子来的最晚,当然也是故意而为之。张盖昨日正在和两位‘先生’商议对策,忽然听人禀报说郭嘉要在品香阁给他赔罪,顿时哈哈大笑,两位先生顺势满口追捧,言辞凿凿道荀氏强龙不压地头蛇,又说张盖攀上张让日后必然升官封侯官路畅通,知道张盖心满意足的去寻新纳的小妾共赴巫山遂罢。
次日张氏父子穿着锦衣华服,盛气凌人的赶到品香阁,一见张氏父子如此模样,在场的各位家主都是暗骂小人得志,自从张氏攀上了张让,在鄢陵城就显摆起来了。尤其是张盖举茂才任了县尉,掌握一县兵权,更是嚣张跋扈,不把各位家主放在眼里。生意场上也是东插一脚西插一腿的,但是好赖没有十分出格,众位家主亦才忍了下来。
“哎呀,张兄真是姗姗来迟啊,郭先生可是很早就到了,来来,我给张兄引荐!”朱氏家主朱光乐呵呵的上前搂住张盖父亲张诞的胳膊,笑着道。
“哼,什么先生,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罢了,听说新上任的县长也是个刚过十三岁的娃娃,莫不是荀氏无人派其来过家家来了?”张诞身材矮小,圆滚滚的肚子十分突兀,穿着锦衣华服犹如一只圆滚的皮球,鼻下的两簇胡须无风自动,脸上却是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
朱光眼珠一转,嘿嘿笑道:“张兄莫要说气话了,郭先生毕竟是荀氏的幕僚,日后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不要闹得这么僵。”朱光明着劝架,但是内心的小九九大伙都是一清二楚,心道这个小人。
郭嘉自然也知道朱光此番话必然会惹来张氏的仇恨,但郭嘉早有定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王冠点了点头。
“哎呀,张大人,张家主,实在是抱歉,昨日都是在下的护卫不好,冲撞了大人,今日我就将那家将派回了颖阴,让家主在派人过来,顺便给大人和家主带些薄礼,还望大人和家主莫要怪罪。”
一见郭嘉如此模样,张盖顿时趾高气扬起来,扶着父亲坐到了主位,郭嘉脸色不变,安心坐在了下首。
温氏家主拍拍手,顿时两侧珠帘后的俏丽佳人簇拥着跑了出来,两侧的乐师鼓手演奏起来,一时之间裙彩飘舞,裸露的皮肤混合着汗水晃得人眼花,在场的男人不自觉的被吸引过去。
张盖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中的舞女,心道要不要再收几个填入房中。
这些舞女都是温氏花大价钱调教出来,堪称绝色,且言谈举止都是按照世家名门的礼仪从小学习,一般人很难见得。见到众人都露出满意的笑容,温氏家主自然老怀欣慰。温氏公子坐在父亲背后,品尝着酒水,偶尔抬头和郭嘉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莫名的心悸。
郭嘉荣辱不惊,亦边喝着酒,便看着表演。下人们穿插而过,片刻间就上好了美味佳肴。郭嘉带头敬了张氏父子一杯,在张氏父子鄙夷的神色下喝了大碗酒。其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