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主落座后,许老疑惑的道:“不知大人从何知道仲康的名号?”
许褚此时不过二十出头,还是个毛头小子,颌下的胡须才刚刚冒出来个尖。在许老和许家村民的眼中仍是那个鲁莽冒失爱闯祸的愣头青,何至于让荀磬这个县令远道赶来。
荀磬笑道:“在下也是听过往的脚商说的,言樵县虎痴一方豪杰,双臂有数百斤的力量,在下求贤若渴,身边正是缺少仲康兄这般武力的手下,遂不辞辛苦亲自来请仲康兄追随于我。”
“哈哈,俺原来这么有名啊,都传到颍川郡去了?”虎痴许褚双手叉腰,哈哈大笑道。
许老白了他一眼,连忙招呼女儿给客人奉茶。
许老道:“大人虽然年纪尚轻,但小老儿浊眼亦能看出来大人不凡。且大人一干手下也都精神饱满,神采奕奕,不知大人是否出身名门?”
“不错!”荀磬脑筋转了转,道,“不知许老听没说过颍川荀氏?”
许老摇了摇头,苦笑道:“小老儿和这许家村连樵县都没出去过,更何况颍川郡了?”
荀攸在一边道:“颍川书院恐怕村长听过吧,颍川书院就是荀家的私学。”
许老听后眼睛一亮,连忙恭敬道:“失敬失敬,原来大人出书香世家,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能出任一方。仲康啊,大人千里寻你,你就跟在大人身边,好好给大人出力,知道吗,也给自己搏出一个一官半职,你九泉之下的父母也会安心了!”
许老神色有些黯然,陷入了回忆的伤痛之中。
许褚正色的点了点头,连忙跪在荀磬面前,道:“俺这条命就交给大人了,大人叫俺往东,俺绝不往西。”
“快快请起,仲康兄严重了!”荀磬大喜,连忙将许褚扶了起来。
“来人,随仲康兄去附近坊市买些酒肉,晚些叫村民们大吃一顿。”
荀攸拿出些盘缠交到一个护卫手中,护卫领命和许褚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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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荀磬请许家村民大吃了一顿,许家村村民生活困苦,很多人都已经忘了肉味了,有些村民甚至吃着肉流下了眼泪。更是让荀磬和荀攸看着暗暗叹气,胸中一团火不断燃烧起来。
很多本来有些犹豫的人也纷纷下定决心,不为别的,就为顿顿能吃上酒肉便都值了。
第二天一早,村口就集结了四五十人,上至四五十岁,下至十六岁的娃娃,纷纷站在村口翘首以盼等着荀磬出发。
荀磬看到之后十分开心,但还是把上了岁数的人留了下来,留下来的人有些黯然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荀磬有些于心不忍,叫来护卫给许家村民留下百两白银,又抓着许老的手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荀家家道殷实,故留些钱财给村民们添点米粮,还望许老莫要推辞,这是我随身玉佩,请许老收好,若是遇到生死悠关的大事派人去鄢陵寻我,我必然会帮助大家的!”
许老等人听后煞是感动,像他们这些贫苦百姓出生低贱,何时受过这等重视。许老率领一干村民纳头便拜,荀磬荀攸等连忙扶住许老,众人这才罢休。饶是许褚等粗犷汉子也是暗自垂泪,心中充满了感动。
荀攸看着身边绒毛初长的小叔父,心中不由得十分感慨,真是妖孽!
本来荀攸还曾质疑荀磬年幼做事不稳重,千里迢迢来寻一个武士。这许褚虽然看似勇猛,但身份低下,一纸敕书便能唤起前来。但是见到荀磬这种礼贤下士的表现和如今的收买人心,且满面真情一看便知真情流露,心中不由得认定荀磬已经初步具备雄主的胸怀。
辞别许家村民,荀磬等叫一个护卫下马让给许褚,其余的村民随这名护卫徒步前往,留下了些盘缠就带领许褚荀攸和其余九个护卫快马加鞭的回去了。身后一抹幽怨的目光望来,被留下的护卫幽怨的看着自家主子缓缓消失在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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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郭嘉等人两日便感到鄢陵,守城的士兵听说是新上任县长的幕僚家眷,连忙派人禀告县丞县尉。
郭嘉等人在外静候许久,县尉才骑着马缓缓而来。
郭嘉见状眉头一皱,身边护卫王冠附在耳边道:“郭先生,印绶还在公子手中,看这架势对面来者不善,我们虽有敕书但是对面肯定不会罢休,要不我们……”
“无妨!”郭嘉淡淡一笑,心中却在思量对策,此时的郭嘉虽然年纪尚轻,但是已经初步具备一个谋士应有的才略。
“这些人便是县长大人的幕僚和家眷?怎么不见县长大人?”县尉姓张名盖,乃是本地富商之子,且通过捐官攀上张让的大腿,富商本姓黄,为了巴结张让直接给儿子改名姓张,遂和张让建立了姻亲关系。
此时说来也是张让不甘寂寞,听说荀氏举一个十三岁的娃娃孝廉,还要任一方县令。遂想到了那个给你自己送了很多钱财的远亲张盖,心中顿生一计,便将荀磬派遣到鄢陵做县令。
张盖得到张让的指示,本来就是找荀磬麻烦的。如今一见荀磬本人没到,其幕僚家眷先到,遂起了刁难之意。
“敕书印绶拿来给本官看看?”张盖鼻孔朝天,坐在马上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顿时让王冠等一干护卫大怒。
“敕书在此,请大人过目,只是印绶在我家大人手中,我家大人因有要是,遂耽搁几天,还望县尉大人通融一下。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