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花椒回过去,连涟一边嗑瓜子,一边啧啧赞叹,面上轻嘲。
“没想到,你还挺弯得了腰啊!”
花椒扬眉一笑,“彼此彼此。”
“嘁——”连涟翻了个好看的白眼,“咱俩不一样。”
她何时有这样的?
“可不就是不一样,我爹是国公爷啊!”花椒好不嘚瑟。
连涟额角猛跳两下,瞧着花椒得势张狂的模样,恨不得转身就走,然而想到粗大腿,压着性子浮出抹柔和的笑意。
“是,国公家的小姐,厉害呢!所以以后,勿相忘啊!”
花椒白一眼,转得真快。
“花姑娘,哦,不,”方梓珏噙着笑,“应该是文姑娘,以后请多多指教了。”
“你需要我指教?”花椒有些诧异,毕竟等她回京,她与方梓珏,大约此生难得再见了。
一南一北,相距万千。她再怎么样也指教不到她吧?
方梓珏笑笑,转而道,“你准备开春后回京?”
“那是自然。”花椒回道,“届时春暖花开,春风拂绿,一路鸟语花香,再去烟雨江南转悠一圈,那多美。”
方梓珏:“……”打算得可真美。不过,好像是有些心动啊!
江南啊。方梓珏眼皮撩撩,心下有了模糊的打算。
边上的连涟两眼锃亮,远古的江南啊!
一路打马往镇上赶的文正阳石墨两人在近小半路程,便见不远处赶着辆牛车。车上人看着依稀觉得熟悉。
文正阳拉住缰绳,速度慢慢减缓。
“主子?”石墨看着前头的人,问道。
“嗯。”文正阳收回目光,侧脸朝路边的小道望去。
“听说翊王的庄子离着不远?”
“是。”石墨忙回,“这小路进去。”
“好。”文正阳看一眼前头远去的牛车点点头,“那去庄子。”
说罢,转过马头,两腿收紧马腹,一甩鞭,拐进小路。
“可是……”石墨一愣,紧得跟上。
心下猜测,莫非主子是躲着他们?
一刻钟后,两人到了庄子。
看门的老头认得石墨,听说是寻孙管事,便放了他们进去。
门口的小厮将他们一路引去前堂屋,奉上茶,“孙管事去了后山,小的这就是通知,两位稍等片刻。”
文正阳点点头,吃起茶来。石墨瞅着自己主子当真在此吃茶,等孙管事的架势,心下不由吐槽,不过是借地方躲人,何苦还一本正经将人家叫过来。
“主子,咱把孙管事叫来,是不是费功夫了?”石墨随意问道。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算费工夫,也不是费我的。”
石墨:“……”他算是知道花椒的无赖样厚脸皮哪来的,当真是亲父女。
当然,这吐槽只能心里念念。
孙管事过来时,文正阳已喝过两杯茶水,石墨在其身后静站。
“安国公久等,久等了。”孙管事一进来便道歉,而即道,“我家王爷不在庄子里,在杏花村呢。”
“正是从杏花村出来。”文正阳扬着笑,“不过某路过,便过来瞧瞧孙管事。”
孙管事笑意一滞,直道不敢。累得安国公专程来瞧一趟,他多大的福气。
你来我往一阵寒暄,半晌后,文正阳突然开口,“我在杏花村见着一人,颇有些熟悉。”
“哦?”孙管事一怔,难道是因此才过来?心念轻转,孙管事猛地想到李大山。
“就是那李大山。”文正阳微笑着看着孙管事。
孙管事没回答,却问道,“国公与花家也认得?”
先前听说花家那小丫头被绑,安国公也参与其中,本只以为他是因他家王爷的原因,现在看来,是另有内情?
从问话便盯着孙管事的文正阳从其眼神轻变中已肯定自己的想法,对于其不答反问倒没多在意。
“嗯,那小丫头是我女儿。”文正阳轻飘飘开口。
却惊得孙管事猛瞪大眼,以为自己听错。
“孙管事看过了,某还有事,这就告辞。”不等孙管事反应,文正阳放下茶盏,而即起身。
“哦!”孙管事如梦初醒,敛了神色,“那国公爷慢走。”
文正阳如同来时那般匆忙,离开得也快。只留下安静的堂间,以及懵逼的孙管事,还游离在是他听错了,还是听错了。
继续回镇上的石墨忍了许久,还是没忍住,“主子,那李大山,您认得?”
沉默许久,久到石墨以为文正阳不会回答,才听他说,“嗯。他和孙管事更熟?”
“孙管事?”
孙管事的身份,京里权贵都知道,是当今圣上府里旧人。而李大山若是与孙管事熟悉,那他身份岂不是……
“他,他也是……”石墨觉得不可思议,他怎么会到这种地方,转身成了一农夫?
更有缘的事,主子闺女的亲娘,又跟了他……
一路上,石墨有些无法管理自己的表情。
而在靠近镇前再次遇到赶着牛车回杏花村的李大山三人,石墨复杂的脸再次抽搐起来。
怎么躲也躲不过的孽缘。
牛车上花椒娘正靠在李大山怀中,背对外头,自然没瞧见文正阳,但花根李大山是瞧见的。
相互微不可见的点点头,而即擦身而过。
李大山他们到家时,花大娘与花舅母正忙活着晚食,李家兄弟和花果也已从学堂回来。
“奶,我爹回来了。”花果向来都是大嗓门。
“当真?”花大娘就着围兜擦擦手,直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