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熙儿这些年的坚持,这些年的隐忍,云飞扬都看在眼里,云飞扬比任何人都了解穆熙儿的个性,那个姑娘是一个宁折不弯的性格,她能吃苦,能扛事,唯独没办法接受欺骗跟背叛,她个性旗帜分明,她眼睛里揉不得半粒沙子,她的所作所为到底都是为了替穆王府那帮冤魂伸张正义,她只是想要讨一个公道而已,可如今血淋淋的事实却告诉云飞扬,他们这些人不过就是提前被选好的棋子,他们所走的每一步都被第三方算计,这难道不是一件细思极恐的事情吗?这难道还不足以让他们愤怒吗?
云飞扬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两三次,他在尝试着让自己情绪平复下来,不要再胡思乱想,可却没有什么作用,云飞扬此刻心乱如麻,他甚至想逃离漠都,想从这一切的纷纷扰扰之中抽身,不管是冥王府,亦或是穆王府的事情,他都统统抛在脑后,什么都不管了。
可云飞扬终究还是做不到如此狠心,他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因为内心的挣扎始终在撕扯着他,云飞扬翻身坐起,眉眼冷冽地看着虚空,脑子里虽然思绪依旧混乱,但渐渐地,云飞扬还是冷静了不少,他轻吐口中浊气,而后从床上下来。
云飞扬走到窗前,伸手推开窗户,目光幽幽地看向街道外面三三两两,成群结队的路人,虽然耳边充斥着浮世的喧嚣,但这一刻反倒给云飞扬带来了不少的慰藉,至少他知道自己还真真切切地活着,云飞扬目光幽幽地看着过往的路人跟商旅,思绪却不知飘向了哪里?
云飞扬在漠都呆了两,而且在逗留的两日里,他也没有再去城东那所民宅,云飞扬明显是有意回避,等他觉得自己的情绪已经稍微调整得差不多之后,云飞扬才动身回皇城。
但往往都是人算不如算,云飞扬离开下榻的客栈没有多久,迎面策马而来的居然就是那日他在穆王府见过的神秘男子,当两人一打照面,表情都有些诡异,不过比起云飞扬来,马上的黑衣男子倒是显得镇定多了,那人甚至还主动跟云飞扬打招呼。
“我倒是没想到,你的动作会这么快”,黑衣男子这话显然是意有所指。
话间,黑衣男子已经动作利落地翻身下马,牵着马儿朝着云飞扬走去,云飞扬其实并不是很想在漠都见到黑衣男子,但他却无处可避,云飞扬眉心狠狠拧着,目光幽深如古井寒潭一般,心情显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很快,黑衣男子就来到云飞扬跟前,距离他不过两步之遥,他再度勾了勾唇,黑眸闪过了一缕暗芒,转瞬即逝,男子再度跟云飞扬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黑衣男子倒是没有流露出任何尴尬的神情,而且他也不觉得自己此举有什么问题。
黑衣男子话音一落,云飞扬只是表情淡漠道,“两前来的。”
云飞扬倒是没有刻意隐瞒黑衣男子的意思,毕竟云飞扬心里清楚面前这人究竟有什么样的能耐,就算自己欺骗,到时候这人还是可以将所有查个底朝。
想通了这些,云飞扬当然不会浪费自己时间,也不会故意给自己制造麻烦。
闻言,黑衣男子眸内精光闪闪,很快他就如此跟云飞扬道,“正所谓相逢不如偶遇,既然遇到了,不如找个地方喝杯酒,我们好好聊聊?”
话间,黑子男子已经环顾四周,显然是在寻找合适的酒肆了。
“不了,我还有事。”
云飞扬想都没想,立刻出言拒绝了黑衣男子,毕竟他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事情需要跟面前的人讨论,而且云飞扬也不想跟这人讨论。
云飞扬将自己的不悦表现得很明显,他丝毫也不担心自己的举动究竟会不会惹怒黑衣男子。
虽然云飞扬不予配合,但黑衣男子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类似愠怒的表情,他只是轻扯薄唇笑了笑,而后四两拨千斤道,“如今还有什么事情比濉河重要呢?我相信你还是可以抽出时间跟我谈谈的。”
黑衣男子突然主动提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地名濉河,显然是话里有话,而且他神色几分冰冻地看着云飞扬,颇有一种强势,不容许云飞扬拒绝的架势。
看到黑衣男子如此,云飞扬眉心狠狠一皱,拢在袖间的手更是寸寸收紧,虽然云飞扬对黑衣男子很不满,但他还是深呼吸了两三次,竭尽全力让自己冷静,而后语调平平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话云飞扬得很心不甘情不愿,但云飞扬知道面前这冉底有什么手腕,哪怕他再不想跟此人有所交集,但如今黑衣男子摆明了就是想拿远在濉河的魔宫宫主穆熙儿的安危威胁他,所以云飞扬只能先答应黑衣男子的要求,毕竟云飞扬还是没办法对穆熙儿的安危置之不理。
云飞扬更加在意的还是穆熙儿,而黑衣男子显然也知道这就是云飞扬的软肋,所以才出此一眨
见云飞扬改了口,黑衣男子轻扯薄唇笑了笑,眉眼之间的冷意更甚,他语带嘲讽地跟云飞扬道,“我倒是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居然还是一个长情的人,云飞扬,有时候我也挺好奇的,你明明知道穆熙儿心中只给凤无痕预留了位置,不管你为她付出多少,她也未必能够报答你,你这又是何必,又是何必啊?”
黑衣男子这话让云飞扬眉头越发紧皱,他眸光锐利地瞪着拿此事调侃他的黑衣男子,语气不善道,“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你不是想找我谈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