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白雪,覆盖了眼力所及的所有地面。
子安单手拎着昏迷过去的梅花鹿,四处看看,待看到目瞪口呆的黑面小伙儿时,露出一个稍显腼腆的又略带得意的笑容。
“子安,原来你身手这么好啊,魏武和魏叔还说你身子弱,要我多顾着你点儿。要是你这样还弱的话,那我就不用见人了。”小伙儿跑过来,看着子安拎在手里的梅花鹿,一脸的惊叹。
小伙儿的名字很斯文,姓张叫继祖。皮肤颇黑,长得很是结实,足有一米八八的样子,和那个斯文的名字一点不相称。
子安斯文的笑,浅描淡写的一巴掌拍在张继祖的肩膀上,看着小伙儿龇牙咧嘴又强忍着的样子心情更是愉快。一连几日被这人跟着的不爽也消了不少。
眼里满是得意,偏偏嘴上谦虚得不行,“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厉害,我也就是从小力气大而已。”
张继祖委屈的揉揉肩膀,悄悄的吸口气。感受着和子安说的,我很弱小的谦虚说辞极其不相符的力量。心里默默地流泪,这还叫不厉害,那什么样的才叫厉害?
真人不露像,露像不真人!古人诚不欺我!
好容易雪停了出来透透气,身后还跟着一个名曰保护实则跟梢的跟班儿,还他大爷的跟的光明正大!
子安的度量不大,有机会泄泄气,自然不能放过,虽然对象很无辜。医书上说,憋久了对身体不好!
看着龇牙咧嘴的某小伙儿,子安咧咧嘴,心里毫不愧疚。这实在是不怪他。无论是谁连续一个多星期不管去哪里,身后都跟着一个甩不掉的小尾巴,都会想找回一点心理平衡的。
张继祖话不多。子安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只看外表的话,还真是个实诚的孩子!
子安自我催眠:我是个柔弱的孩子。所以不需要干体力活!如此几次后,心安理得的把梅花鹿递给张继祖拎着,自己轻装上路。
踩着咯吱咯吱作响的雪地,狠狠的灌了一口热水,豪迈的抹掉嘴角的水渍,对身后的张继祖说道:“继祖你快点儿啊!哥哥他们已经很远了。再不快点儿就要追不上了!”
张继祖看着越走越远的子安。再看看自己手里拎着的梅花鹿,瞄一眼深深的陷进雪地里的自己,迎着寒冷的风无语凝噎!
村里的大部队在前面开路。杀伤力大的猛兽早就解决了,解决不了的也被一大群人赶走了,没有必要听心吊胆,子安如是解释。
经过一个多星期有意无意的讨好卖乖,村里上到六七十的奶奶,下到七八岁的萝莉,少有不喜欢他的。
十来岁的男孩儿即使身体虚弱些也改不了好动的本性。只要不犯原则上的错误,村里的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有看到。仗着被村子里大大小小的女性同胞疼着敬着,子安更是牟足劲儿的使坏。
每次面对军官无可奈何表情,子安就得意非常。让你说本少爷身体柔弱!让你不让本少爷出门!让你自主主张!嘿嘿!
其实偶尔装装柔弱也还不错!摸着光溜溜的下巴,子安如是想着。
软磨硬泡加上张继祖的大力保证。魏家村村长终于同意子安跟着一块出门。虽然是走在最后。虽然有个跟班跟着,但总好过天天待在同一个地儿。
一路走来。能跑能跳的活物早就被灭了,没灭了也被一大群人吓跑了,本以为会没什么收获的,谁知道居然撞大运似得看到一头落单的梅花鹿!
看着拎着梅花鹿艰难前行的黑小伙儿,子安一路哼着轻快的曲儿迈着轻盈的步子,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进。
不过,天有不测风云。在拐过一道弯,看到站在雪地里守着大堆猎物的司机时,子安有了不好的预感。是错觉吧!子安劝慰自己,但轻盈的脚步变得迟疑起来。
“小安,来得挺快!看来老大说的没错啊!”看到子安的身影,司机大力的摇晃着裹得严严实实的手臂,热情的呼喊。
子安暗暗磨牙,可不可以换条道!
“金锣。”子安干巴巴的打了声招呼,看来今天是不可能继续跟进了。
“是金锣啊,子安这么大人了还不放心啊!”张继祖一边和司机打招呼,一边挪揄的朝子安挤眉弄眼。
子安见了,没好气的瞪了两人一眼。磨磨牙,把军官大祖祖辈辈礼貌的问候了一遍。
“这你可就说错了,是我们家老大担心小安。”金锣站姿笔挺的反驳张继祖的话,严肃正经的脸让人不得不相信。
子安听出来画外音,再次磨牙,决定一定要给军官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似笑非笑的看了站得笔直的司机一眼,转头看向大伙儿的收获。等离开了村子有的是机会收拾!
“老大说,差不多中午的时候就回来,到时候和小安一起回魏家村。”司机一板一眼的复述莫野的话,眼睛时不时的瞥一眼子安的表情,平平淡淡的,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但是一路走来,见多了少年举手投足间就灭杀了各种野兽,最后连灭狼群都似不费吹灰之力!
那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没有表情?司机一本正经的脸上看不出满心越纠结,他还真宁愿跟着捕猎也不愿意干这差事!
子安听完撇撇嘴,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对司机复述的话没有任何表示,但也没有继续往前走。目光落到那堆猎物身上,似乎起了兴趣。
司机微不可查的松口气,大冷天的他居然出了一声的冷汗!单单是气场。就把自己这个久经沙场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