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我,我手里,掌着恁多人的命,恁多的人,又替公安局办事。我错在了哪儿?!陈铭坚一字一顿,像是教训妇人,教训妇人的无知。但是,这话,妇人明白,陈铭坚从不骂人,而女人,尤其是亲近的,更是几乎不骂。她瞅着陈铭坚,陈铭坚难受呀,他俩眼,眼水打转。
她想擦拭,但她知,陈铭坚,现儿是一屁疯狼,谁若是靠近,亲娘,都给啃一口。他在说给程东吉听呀,她说:铭坚...铭坚呀。陈铭坚说罢,扬起了手背,擦拭了一下眼角水。他说:革职吧,开除,都好。这次死亡,全归我身上,要给我判刑,我都愿意,我已经不止一次违规。
对不起,我不应该跟你吼,对不起。说罢,陈铭坚转身离去,将自己的配枪、证件、外套全给脱下来,放在了妇人的手上。陈铭坚心念,既然,妇人知道,自己的东西放在哪儿,若她想给人看,那只是时间,和想不想,的问题。只是,陈铭坚的心儿,不甘呀,迫在眉睫了。
又整了这一出,他愿自己,心里,一百把斧子,朝着心室那儿挥去。他不哭,只是归家,家里有酒水,有烟烧,有茶水。他想好好静静,他可不是一个中意热闹的人。他这辈子,活了快大半载,什么热闹。都得经历过了。而妇人,原地踏步,踌躇了好久,才终于迈了进去...
且说卫民罢,卫民,当程儿恢复了意识的时候,她才醒觉镜子前的自个儿脸相那是一个狼狈。她伸出手掌,五指作梳,梳理着自己凌乱的头发,然后又寻到了一张餐巾纸,擤了一大口鼻涕,抹了一会儿眼角水。她抬头瞅着卫民,说:你想干嘛呢?现在,你这眼神怪恨我哩。
卫民不语,俩手插在胸口前,给她解开了手铐儿。她的手脖子,和脚脖子,有俩条深深地印记,但不足以划破皮肤,渗出鲜血来。她说:你是不是,打算报警呀?你是人证,这是物证,我刚刚啐出来这玩意儿,还掺着我的唾沫,你报警么?!她说这话,反倒是期待入公安局。
卫民不知她打什么歪主意,他瞅着,这床上,连枕头都给她俩边牙齿给咬破。这人的牙齿,不是人牙,是犬牙,卫民的臂膀,立马开了俩口子。他说:算,你怎想,都行。说罢,卫民将这盒yáo_tóu_wán,放到眼前一瞅,眼珠子转了一圈儿,说:我告你,我知道,你背景特别牛。
然后,你想说,公安人员,都制服不了你吧?但是,别跟我瞎扯淡,我给你瞅瞅,我不是吃素的。说罢,卫民寻出手机来,手指划开屏幕,寻出了一条短片来,给程儿看。程儿本不想看,以为,那又是自个儿的艳情视频。这事儿,她经历多。可是,她却给吓得不清哩。
吓着了,那又成了愤怒,捶胸顿足的,什么脏话都能喷出。他妈的!这个傻x!听说过一个故事吗?在森林里,给丢了一只熊,分别,叫三国人,去寻。首先,叫美国人,美国人使高科技,用卫星,再用飞机,花了半个钟头,给寻出。日本人,去殖民,把本地人都变汉奸。
然后,汉奸们,又替日本人寻,寻了一个钟头,也寻了出来。而第三国的人,那是中国人,中国人只拿出了一根棍子,然后进入森林,抓住一条野狗,将野狗打了个半死,野狗说:别打了,我是熊!我是熊,别打了!才花了俩分钟。而映入程儿眼帘的,恰好,是一副熊样。
这人,哪儿是别人呀?!是自己的保镖,又是社会上的好打手,那是九纹龙呀!九纹龙俩边,给打成了熊猫眼,鼻青脸肿的,活像国宝。九纹龙俩手给反扣着,跪在一处水泥地上,背后那人,可是阿珂。九纹龙说:程姐!我错了,我给抓住了,对不起啊,我怕疼,我全招了!
他们是好人,你甭怕,他们不会报警!没事儿,报警也没事儿?!他们是好人哩!卫民关掉这条数分钟的短片,不得不说,卫民抓人心,是有一手的,好比从背后,偷偷揪了你的屁股一把。程儿几近崩溃,卫民说:那好,你现在,只消回答我三个问题,你好好,给听着。
第一,谁是毒品供应商?第二,谁又是毒品中转站。第三,你吸毒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