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天峰是清灵九峰的主峰,更是清灵宗的核心地带,宗门的重大事务均在此决定,门内的各项决议和政令也都出于此。为了方便商议宗门事务,掌门及各大长老均携家眷居于此峰,这样一来,接天峰平日里的警戒工作必然是少不了的。
与上次试炼不同,钱阳此次乘着飞戈刚刚进入接天峰的范围,当场就被两名负责警戒的弟子拦了下来。查验身份牌,再加上一番细致的盘问,这两名弟子终于确定钱阳并无恶意,而且还和掌教的千金交情不浅,却仍旧没有放行,而是留下一人看管,派另一人前去通报。
许久之后,那名弟子才转了回来,冲钱阳拱了拱手:“钱师兄,掌教有请!”
钱阳愣了,犹豫半天才嗫嚅着道:“师兄是不是搞错了?我是来找小果师姐的,不是找掌教。”
那名弟子面色不变:“确实是掌教要见师兄,钱师兄请吧!”
“这个……”钱阳真有心转身就跑,他可不想去见那么大的领导。不过话又说回来,掌教见他这么个小人物是要干嘛啊?
“师兄请吧!”那名弟子又追了一句,而且看见钱阳犹豫,他还撤了撤身位,隐隐把退路挡在了身后。
“我还能真跑了是怎么的!”钱阳忍不住腹诽,却也只得翻身上鸟,在这名弟子的一路护送下来到了一间毫不起眼的院落之前。
既来之则安之。到了这个时候,钱阳也别无他法,硬着头皮上前敲门,在得到准许后才小心翼翼地进了屋内。
“坐!”掌教的声音说不上冷淡,但绝对够威严。
钱阳撩撩袍袖找张椅子坐了下去,低着头不敢开口。掌教的态度令他心下有些惴惴,他之前几次见唐清远都觉得对方很是温和,可今日……这是心情不好?
钱阳胡思乱想间,掌教又板着脸开口了:“找我闺女做什么?”
钱阳下意识的不想跟掌教提及老林头的事儿,随口遮掩道:“弟子想找小果一起出去玩儿。”
“嗯?你说什么?”唐清远的眼睛瞬间就立了起来。
“这个……”钱阳的汗下来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他眼前这个人此刻的身份似乎不是清灵宗掌教,而是一个有爱女情结的大老头子。
“其实……我主要是想跟小果师姐打听点事情。”钱阳完全被唐清远的气势所慑,就如同初次见到未来老泰山的毛头小子。
“打听什么?说来听听!”唐清远的语调越来越冷了。
钱阳张了张嘴没出声,却开始有意识地调整起自己的情绪:我又不是觊觎你家漂亮姑娘的坏小子,我和小果那是绝对纯洁的革命友谊啊!干嘛被你吓成这样?既然你问起了,那就实话实说呗,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钱阳轻咳了一声,算是勉强把自己从唐清远的威势中捞了出来。
“弟子是想打听一下林师兄筑基的事儿!”
唐清远皱了皱眉:“你是想打听你自己功勋的事儿吧?”
“啊?”钱阳一愣,他不得不佩服人家当掌教的脑筋转得就是比自己快。自己还没想到的事儿,人家一下就想到了。
钱阳有心说自己的功勋可以不要,只要老林头能筑基便好,可那样会不会显得自己太假了?掌教会觉得自己心性纯良还是心机深沉?
随便吧!钱阳觉得这就叫庸人自扰,掌教对自己什么印象又如何?他又不想当掌教的上门女婿,爱咋咋地呗!
“弟子不在意自己的功勋,只求林师兄能顺利筑基!”钱阳说出这句话,也就算是摆明了自己的心迹,慌乱也随之消失不见。
说起了正事儿,唐清远也很快把自己的身份从老泰山切换成了一宗之主,这个时候他也不能提引路人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只是正了正神色:“宗门运行自有成法,不会因一人而废。若是你在林轩的指导下为宗门添了那卷传承,他便可将功抵罪。可如今,宗门并没有得到那卷法术传承,他又凭何免罪?”
钱阳不卑不亢:“弟子在林师兄的指导下,在试炼中已经获得了那卷法术,至于宗门因何未能得到传承,却并非弟子和林师兄可以决定,按理宗门应该可以免除林师兄的罪责。况且,林师兄年事已高,不日寿数便至,与其坐视林师兄归西,倒不如能允其筑基,那么宗门也将凭添一名好手,又何乐而不为呢?”
钱阳这一番话入情入理,他在试炼中确实得到了地阶的玉简,可以说已经做到了他所能做的一切。况且老林头这个岁数,下次试炼肯定是赶不上了,他留在炼气期已经没有任何价值,此时允许他筑基无论对他个人还是对宗门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钱阳觉得如掌门般睿智之人定然不会有丝毫推脱的可能,却不想他这一番话只换来了唐清远的摇头轻笑:
“小子,世间的事往往并非情理就可以解释,宗门自有法度,岂可轻易而废?”
钱阳愣了,缓缓摇头:“弟子不懂。”
“宗门得了传承,然后再发放奖励才是正理。试想,如今次般宗门没得到实惠,若是免了那林轩的罪责,岂不是说弟子没有为宗门做出贡献便可得到奖赏了?”唐清远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似是理所当然,又似有些许自嘲:“若是如此,宗门的规定岂不是有大量的空子可钻?宗门法度又安在?”
钱阳皱眉沉思,他确实没有从这个角度思考过问题,但是他本能地察觉出唐清远的话存在很大问题。
良久之后,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