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亮舔了舔嘴唇,压抑着兴奋道:“我还看到她与何正义坐同一辆车。”
李学忠闻言,不动声色的用余光看了夏至一眼,随即若无其事的压低声音对赵光亮道:“这个女人确实不简单,她身上的衣着和气质都和普通老百姓不一样。”
心中的猜测得到李学忠的认同,赵光亮很是高兴。
李学忠继续道:“她可能是某个大官的子女。”
赵光亮不解道:“咱们这可是去劳改农场,这娇滴滴的大小姐去劳改农场干什么?”
李学忠眯了眯眼,语气平淡,却夹杂着危险道:“不管她是去干什么,这几天盯着她点儿,说不定她就是我们逃出去的一丝契机。”
赵光亮闻言眸光更亮,微微点点头,身子缓缓后退,离李学忠越来越远,可赵光亮的心却是火热的。
一想到能够逃出去,赵光亮整个人都变得活泛起来。
赵光亮是进了监狱才认识李学忠的,李学忠在大陆当了十年的特务,才被抓住,可见他是如何的狡诈。
这样狡猾的人不止心狠手辣,而且手段高超,赵光亮进了监狱和李学忠在同一个监舍。
赵光亮年轻气盛,刚开始还有些看不起李学忠,想要在监舍里面当老大,却没想到三两下就被李学忠打倒,若非李学忠手下留情,赵光亮早就被李学忠给扭断了脖子。
至此,赵光亮对李学忠是心服口服,言听计从。
李学忠是经验丰富,能力卓绝的特务,想要收服一个小混混还不简单吗?
夏至看戏看得入迷,自是不知,早就有心怀叵测的人盯上了自己!
夏至看戏正看得入迷,忽然一声细碎的呻吟声传入夏至的耳中,夏至愣了下,看向前面不远处的女犯人群,就见坐在最后面的一个女人,脸色苍白的捂着肚子,神情扭曲,满头冷汗,似是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这女人满头干枯黑发,身形消瘦,好似只剩一副支撑着身体的骨头架。
脸色更是蜡黄如纸,但依稀能够看出她皮肤很白,五官长得也不差。
这女人坐在最后面,犯人都正专心看戏,也无人察觉到她的情况,听着那女人细细碎碎,咬着银牙的呻吟声,夏至实在不忍心,尝试着走了两步,
见那些士兵没阻止她,夏至这才蹲到那女人身旁,问道:“这位大嫂,你怎么了?”
王海萍疼得都快晕过去了,疼痛使她整个人都开始抽搐起来,就在她以为自己会疼死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王海萍侧身看了眼,见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姑娘,王海萍张了张干枯的嘴唇,艰难开口道:“肚子...好疼!”
夏至忙道:“你是生病了吗?”
王海萍目露悲戚之色,眼神中充满了麻木和绝望,张了张嘴,语气低沉道:“可能是,淋了雨水...”
战士们的衣服淋湿了,还替换的,这些犯人身上却只有这么一件衣裳,雨水淋湿了也只能忍着。
夏至闻言,站起身下了楼,夏至并没有贸然行动,现在可不是逞强,圣母心泛滥的时候。
夏至直接去找了何正义,何正义看着夏至来找他,忙开口问道:“怎么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夏至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道:“楼上有个大嫂,我看她一直捂着肚子,似乎很痛苦。”
何正义闻言,立刻道:“我知道了,我去看看。”
何正义说着转身、抬脚就上了楼,夏至跟了上去,就见何正义蹲在王海萍身边,正问道:“怎么回事儿?”
王海萍见到是掌管他们的军人来了,忙道:“可能是淋了雨水,肚子疼的厉害。”
王海萍的样子根本就做不了假,满头的冷汗,滴滴嗒嗒的顺着额角往下流,一双眼睛毫无光泽,嘴唇干裂得几乎要流出血来,蜡黄的脸色更像是生了什么重病,不久人世一般。
何正义道:“你等着,我让医生给你看一下。”
何正义说着就吩咐一名士兵,去喊随军的医生来。
医生很快就来了,是个刺向的中年男人,只见他拿着听诊器,先是在王海萍肚子上听了几声,又问王海萍,“你月食是不是来了?”
都到了这个时候,王海萍也顾不得羞涩,点了点头。
医生皱眉道:“肯定是淋了冰凉的雨水,着了凉,但看你的情况,却很严重,”
医生一边说,一边叹了口气道:“只是现在医药紧缺,我也只能给你吃一片止疼片,喝点热水,至于能不能好,我也没办法。”
这个年代不只是缺粮食,还缺药,就比如那青霉素都要靠进口,华国自己还没有研究出来。
王海萍扯了扯嘴角,似乎想笑,对那医生说“谢谢你。”
医生能给王海萍开一片止痛片,已经很不错了,毕竟医生的医术就算再高明,可没有药,那也白搭呀。
夏至站在一旁,突然开口道:“医生我那里有黑姜糖。”
医生闻言诧异的看了眼夏至,喜道:“这位大姐若是喝一杯热腾腾的姜糖水,情况甚至或许会好些。”
“不过...”医生看着夏至道:“你愿意拿出来吗?”
在这个年代,黑糖、白糖那也不是一般人家能吃得起的,更何况在这物资紧缺的东北,夏至和这个女犯人无亲无故,舍得把那珍贵的黑姜糖拿出来吗?
夏至笑了下道:“我这次来东北,带了不少黑姜糖,我去给大姐冲一杯。”
这个中年医生,闻言笑了笑,说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