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王说的好,都是兄弟,分什么哪个营头,生哥儿小小年纪,却不输给任何人,把白水营地的外事打理的仅仅有条。
你们知道吗,白水营地前些日子弄了整整一万石粮食啊,这全是生哥儿的手笔。”
罗汝才跟上前挡在头生面前,接过闯王的话大声说道。
嘶……
周围的人们惊呼一声,不可思议的看着头生,先前人们虽然觉得这孩子挺厉害的,却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触。
毕竟是一个孩子,让人感觉差了那么一点意思。
但是罗汝才这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谎的话以后就是不想要脸了,这就是实打实的一万石粮食了。
一万石啊。
众人想象不出来,震惊的张开嘴说不出话来。
人群后面流民出身的弟兄们,盘算了一下自个的村里,估摸着就是丰年,全村一百来户,四百人口左右,加起来一年的收成,能有三千石就不错了。
荒年更不用说了,而现在连年的灾年,那就不用想了,粮食的价格是天价,谁也买不起。
闯王也诧异的瞅了眼罗汝才,罗汝才轻微的点了点头。
这竟然是真的。闯王吸了一口气。
“好生哥儿啊,以后闯营也是你的家,你可不能厚此鄙薄,不能把兄弟们分个二五六等才是。”
面对一顶接一顶的高帽子,被众人围住的头生插不上话来。
飞天虎王子顺趁这个时机,对王左桂使了个眼色,王左桂点点头,对身边的大红狼说了几句。
大红狼嘴里咕噜着,一脸不愿意。
这个时候让他离开,他的脸以后往哪里搁?
就眼前的一些人,大红狼觉得趁这个机会灭了他们,一点也不困难,几支箭矢的功夫。
他们还能铜头铁臂不成。大红狼摇头,他就不走,就要拖着王左桂下水。
王左桂狠狠的瞪了一眼,大红狼身边的人也在拉他,看到王左桂真的生气了,大红狼骂骂咧咧的被人拉上马。
“大红狼,你要跑?”
头生看到形势不对,话没有说完就被曹汝才抱住,在他耳边软声相求:“生哥儿,这是闯营的地盘,来者都是奔着闯王的面子,天大的事情,也请跟闯王留个情面。”
这个时候,早就涌上来几帮人,一帮拉着头生身后的人们劝慰,两三个人拉一个,一帮挡在王左桂他们身前。
傻大个这么大力气的人,面对身边四五个大汉,也无能为力。
“凭大的力气,好汉子怎么称呼?咱叫刘国能,兄弟们抬举叫咱一声闯塌天。”
“这是咱们的统领。”身边一人插嘴说道。
“原来是刘统领,你力气也好大,俄叫蒋兴哥,是营地大当家手里的一个管队,人们都叫俄傻大个。”
“哈哈哈,傻大个,这诨号有意思,等会咱们好好喝几盅,见面就是兄弟,今日不醉不罢休。”
……
“大红狼,事情都是你闹出来的,你他娘的还不快点走?”
大红狼听到人群里的声音,见事不可为,这才愤愤的打马离开,随他离开的还有几个人。
今日,他的面子在陕北各路好汉面前,丢了个一干二净,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名气,就这么轻易毁掉了。
以后谈起他大红狼,就是让人取笑的对象,紧紧的握着缰绳,大红狼仰天大吼一声,发泄内心的怒气。
跟在身后打马飞驰的十狼小个子,扭头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同伴,那人点点头。
王左桂彻底松了口气,示意身边的弟兄把兵器放回去,亲自走向前。
“闯王,这位小哥。”
鼎鼎大名的大天王,在陕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各路人马听到他的名号,不管交情如何,都要给个情面。
这个情面,是他自己挣下来的,也是他祖辈传下来的。
一个人赤手空拳的走过来,所有人都安静的看着他。
头生对陕南都不熟悉,更别谈陕北了,他不认识劳什子大天王,但是,一个人的气场,是能体现出来的。
这么多人都看着他说话,这个人,名头不弱于闯王。
“大红狼的事,俄不知晓,但是错了就是错了,大红狼,俄管不了,但是俄既然收留了大红狼,犯了错就不能不认,俄今日当着众位兄弟的面。
这位小兄弟,俄大天王王左桂,一口唾沫一根钉,你三爸被大红狼杀了,日后你找他报仇,俄绝对不偏袒,两不相帮。
但是,这里毕竟是闯营的地头,明天就是十一月十一日,各路好汉都赶来齐聚,是为了闯王召开的聚义大盟。
这是顶天重要的大事,俄们不敢耽搁,日后,俄欠你一个人情,只要你来找俄,只要俄能办到的,绝不含糊,小兄弟可愿给俄一个面子?”
人们都看着头生,他身后的弟兄,各路早就到来的好汉,闯营的人马。
整个陕北的江湖力量都在看着他。
开局六分,过程八分,结尾,要超过八分。
头生双眼通红,满眼的血丝都要爆出来,眼白鼓起的吓人,小脸的肌肉扭曲的狰狞。
“我家人全死了,三爸是我唯一的亲人,他是为了保护我,才被大红狼这个小人偷袭杀死的,死的好惨。
累累襁负襄叶间,明诏哀痛思父母,这个世间,我是再也没了亲人了。”
头生越说越泣不成声。
“我是三爸在流民中,自己饿着肚子养活的我,三爸并不是我亲叔,只是因为我是他的族人,这种事,谁能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