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陆言安找郭亦可。总是兴高采烈的陆言安看见郭亦可的平淡,说道:“哎哎哎,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啊!”
“是吗?我以前和现在差不多的吧。”
“状态完全不一样,判若两人。”
“可能是长大了一些吧。我很羡慕你的,也希望像你一样,什么烦恼口可以抛开,哈哈。”郭亦可笑了道。
“唉,我这种,最后还是要失败的,还是你这种好,但是不要太过了。明天要不要去看看新世纪广场?贵渡市新建的,据说是仅次于**广场的全国第二大广场哦!”
郭亦可想想自己也很久没有出校门了,答应道:“好的!我们明天走过去吧!”
“好!”
第二天,郭亦可和陆言安出了校门,沿着杏渡大道聊着天往西走。陆言安好像对周围都很了解,一路上都在给郭亦可介绍,国际生活港、4星级的国际大酒店、文化广场……郭亦可只顾着点头。走了两公里,远远看见一个白色的碑,顶部是白莲花。“那就是新世纪广场的最高建筑了。”陆言安说道。郭亦可看着这个直通云端的雕塑,比其他建筑高出许多,着实宏伟。走近,碑塔的四周围着的四个仙女塑像慢慢映入眼帘,她们有捧着莲子的、抱着贵子的、翩翩起舞,形态各异,洁白的颜色更衬出仙气。走进新世纪广场,广场上窸窸窣窣的人群在散步。拿着风筝和风车的阿姨在叫卖,孩子拿着风车奔跑,举目望去,广场边仿佛就是地平线。郭亦可感叹:“不愧是中国第二大广场,来到这里真的心旷神怡啊。”郭亦可说着舒了一口气,久未有过的舒畅。“其实,这里更是情侣约会的好地方哦!”陆言安诡笑着说道。郭亦可看了一眼坐在石凳上温柔对视的情侣,心中叹息只剩那本八年级的语文书可是算是最好的牵连了,而他却没有把书保护好。
“唉!怎么又是你!你挡到我拍照了,给我让开。”
郭亦可回头,是南山女。“怎么总是你,我占了你的地盘了?”他有意对抗道。
“你让不让?”女生端着相机瞪大了眼睛,仿佛那齐刘海下一刻就要成空气刘海了。
郭亦可半仰着头:“不让,我不对无理之人妥协。”
“么会有你这种人!”南山女怒道。
郭亦可置之不理,南山女索性亲自动手,想把郭亦可推开。郭亦可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又故作镇定。“你……无赖!”南山女推不动郭亦可,怒道。陆言安见状,一把拉开挡着“新世纪广场”大字石碑的郭亦可道:“对不起啊,同学,我同学今天脑子进水了。”
“什么鬼!”郭亦可埋怨了一句拉开自己的陆言安。
“他脑子里就全是水!哼!”南山女大声说了一句。
郭言安拖着郭亦可走开:“唉,这个女生是谁啊?”
郭亦可一脸木然:“我们学校的,我和她有过节。”
陆言安又诡笑道:“看你们刚刚的样子,活像了一对小情侣!”
郭亦可想起南山女推他的场景,有一种别样的尴尬,他很少和女生有过这样的接触。她推他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躲开,但是又处于和她较劲的念头,才故作镇定地站着。
“怎么扯到那边去了……就一个疯婆子,蛮不讲理。上次在南山公园,她踩破了我的书,连道歉都不说一声,还咄咄逼人,要我道歉……说着就来气。”郭亦可解释。
“哟,这么早就认识了,不错哦!”陆安又调侃道。
“得了吧,我会喜欢这样的没有素质的女生?”
“那就是有喜欢的人咯?”陆安继续说道。
苏芩的画面又在亦可的脑中闪过,他嘴角扬了扬道:“哪有,学习都没搞好,经济也没有独立,怎么能谈喜欢谁呢!”
“那样你会错过很多精彩的。”陆安严肃道。
“要真是如此,那也是我的青春。”郭可看了一眼蓝白相间的天空。
回到学校,宿舍里很安静,室友都不在。郭亦可又拿出语文书,一页一页地翻着。课文、笔记都让他回味,对他来说,这本书也是一本时光的相册。课文是他的学习历程,笔记,是对她的思念。
翻到被踩撕开的那页,一个浅浅的脚印,一条半页长的断缝。郭亦可沉思了片刻,用手指摁压着透明胶粘着的书页边处裂缝口,看着补过的不平整的书。看着那一页上面写的一段文字:
找个地方安放青春
找个春风微起的地方,生命萌动;
找个静美无争的地方,淡然如水;
找个空明清朗的地方,雁过无痕;
时间,是一场天灾,我无法抵挡。
行路远方,步步离殇;
茫茫。
郭亦可认真看着工整的点点行行,想着她当时的心情,想着她正坐挥笔的场景。她心境好平静,有一种超乎了年龄的成熟。令亦可觉得心疼的是,这段文字的标题已经被踩破而丢失,只剩下一条被鞋跟磨出的“疤痕”。看着好像被刻意擦除而变得粗糙的纸面,郭亦可只能用拇指轻轻按压,将纸张理平再合上。
没有花容月貌令自己一见倾心场景,甚至没有并肩一起走过路。此刻却让郭亦可如此想念,他没有去考虑为什么,只是将曾经的画面反反复复在脑中酝酿,又无处安放,温暖而痛苦。郭亦可不觉哼起了周杰伦的流行歌《彩虹》:“也许时间是一种解药,也是我现在正服下的毒药……”
希望来日相见,所有的想念都会有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