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4612年·5月·10日。
距离那场两大宗教的纷争之战已经过去有一个星期了,昏迷了三个星期之久的江牧隐也终于醒了过来。
清晨,江零就推着轮椅来到小树林,轮椅上坐着的江牧隐还捧着一本《圣经故事》看着。清晨微凉的小风刮过来也是挺舒心的。
这看似姐妹的两人都有些沉默,江牧隐的沉默是因为他在看书,江零的沉默是因为她本来就不怎么说话,对她来说行动高于言语。
这小树林旁有一些木椅,不用江牧隐说话,江零就把轮椅停在了一处地方,这里祂们每天都来。医生说每天多上外面活动有利于迅速恢复,双腿不能走动是因为刺激到了神经,这不能过多使用药物,只能自己恢复。
江牧隐倒没有什么悲哀,反而有些清闲,不便活动就意味他可以不用去上课,也不用每天早早起来去教堂做祷告。关于上课的部分,江牧隐不担心,他本来进度就比同期生要快,这个学期要学习的都差不多会了,只等考试。至于祷告,江牧隐没有落下,从醒来的那天开始他早上起来都会做祷告。
这虔诚的态度可不是做作,而是真心实意,也是习惯,他已经习惯每天早上做祷告,从不间断。
江牧隐忽然合上书本叹了口气,一旁坐在木椅上的江零歪了歪头,两人同时看向一颗树后。
“莫德雷德!”江牧隐忽然喊。
无人回应,这显得有些尴尬。
过了一会,那棵树后才出来一个男孩,看着江牧隐尴尬的笑着,一脸二百五的傻气。也只有对江牧隐这个骑士子殿的优秀骑士才会这样,傻里傻气。莫德雷德有一头金色的头发,眼睛是海蓝色,就像大海一样纯净。今年十四岁,发育有些超前,身高一米五左右。
“你怎么发现的啊?”莫德雷德提着一个保温盒,殷勤的来到江牧隐面前,将保温盒递了过去,“尝尝?”
“连续四天都躲在同一颗树后,就算你藏得再好也没用啊。”江牧隐颇为无奈看着这个男孩。
“这不是怕你找不到嘛。”莫德雷德说,“不尝尝吗?”
“实在抱歉,我已经吃过了。”江牧隐婉拒。
莫德雷德有些失望的收回保温盒,坐在长木椅上,正好是江牧隐的右手边,“这些天恢复的怎么样?怎么好像又瘦了?”
“医生说了,不建议大鱼大肉,合理调养,把每天的营养摄入补足了就好,吃那么多也没有什么用。”江牧隐翻开圣经故事继续看。
“这怎么行!”莫德雷德一激动站起来,“你今年十三岁,正好是发育的时候,多吃一点发育才好,身为女孩子你怎么这些都不知道?”
江牧隐抬起头眨了眨那双好看的眼睛,看的莫德雷德忽然回过神,脸红着讪讪坐下来。他叹了口气,“发育这种事情不是多吃就好,营养是关键,我摄入的够多了,再多吃就真的不好了。”
“那你多少也吃点——”莫德雷德嘟囔着说。这位平时都是贵公子风度的骑士男孩很少这么像小孩子一样。
“注意点。”江牧隐看着圣经故事,不着痕迹的碰了碰莫德雷德,“你们教官可能在这里,我能感受到那种目光。”
“索克教官?!”莫德雷德一惊,他没有想到那个曾经的五级骑士,也会有这样偷窥的爱好。
“不止他一个人,你看着办。”
莫德雷德有些生气,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能与江牧隐单独相处的机会居然还有人偷窥,至于江零那是透明体,不说话不吱声,说话的时候也只跟江牧隐说话,所以莫德雷德就没有把她算进来。
“春风拂过湖泊,我望着那远处的灯火,寒风瑟瑟,这天下……还有我存息之地吗?”江牧隐忽然清唱了一首歌,语气是那么的凄凉。让人不由想到在远离城市灯火幽暗湖泊旁,有一位女子漠然的看着这个世界,寒风拂过她的衣衫,她深深的看了眼那灯火绚烂的城市,转身走进了黑暗中。
那凄凉的歌声不由让人沉醉,想到那位被遐想出来的女子,听到的人不由伤感。江零拿出口琴默默的吹响,为这清唱了半曲的歌声配上了一首哀乐。百转惆怅,那歌声听起来更让人伤感。
一曲终了。
“好听吗?”江牧隐问,他转身看了江零一眼,两个人都笑了。
“好听!”江零微笑,她笑起来同样很好看,像阳光一样耀眼。江牧隐也笑,他的笑是那种清风徐徐的宁静阔雅,有着清风拂面的感觉。
他的问题似乎是在问莫德雷德,但却又看着江零,没有把一丝目光留在莫德雷德身上。
莫德雷德看见了江牧隐刚刚一转过去的笑容,觉得心底都颤动了,喉咙哽咽着三个字,可就是说不出来。可能是因为他还承担不了那三个字代表的责任,他连自己未来都还保证不了,又有什么资格对江牧隐说那三个字?
暗处那些闲人们也不好意思这个时候跳出去打扰那么美好的一幕,只感觉莫德雷德这孙子下手好快,却不知莫德雷德现在对江牧隐来说还只是可以接触的‘朋友’。
就在江零推着江牧隐的轮椅已经走了一段时间后,莫德雷德才反应过来,看着那背影,莫德雷德起身就要追,一只手却落在了他的肩膀上,把他生生压下去。
莫德雷德一转头,看到就是自己教官,五级骑士长,代号:‘银辉黎’的索克教官。
索克教官看着正想要说什么的莫德雷德一瞪眼,“大早